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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世家貴胄,這種玩鬧的事不能放在場面上說,不然他倆有夠丟人的。
凌燁命人傳了暖轎,讓內侍帶他們去附近的承光宮換衣服,又宣了太醫。穆熙雲和永安侯夫人聽說後也連忙跟過去了。
穆熙雲一走,楚珩就不好再去看了,皇帝和太后都到了,眼看冬節會就要正式開始,漓山葉氏不能一個人都不在。
於是內侍稟報過後,楚珩抱著清晏,仍舊直挺挺地站在凌燁身側,看那樣子,是既沒有要向太后問好的意思,也不打算將清晏放下來讓他行禮——明擺著不想搭理太后。
氣氛一時僵硬,眾人臉上都帶著尷尬,尤其是太后,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梗在喉頭,面色難看得緊。
偏偏大胤律和前廷禮典中只有大乘境對皇帝的禮儀,還真沒提過皇家的其他人。她想發作也沒個憑據,最終只能沉著臉嚥下這口氣。
好在冬節會上禮數本就不必太過講究,幾位夫人東扯西扯地打了圓場含混過去,說了兩句奉承話,太后面色稍霽,挽著敬王妃的手不管不顧地走在了前頭。
凌燁沒說什麼,看了一眼身旁若無其事,裝得分外無辜的「罪魁禍首」,眼底浮現笑意。
皇帝和太后都已就坐,十六世家的各位夫人紛紛領著自家的公子姑娘上前請安問禮。
皇帝坐在最上首,今日冬節會,他沒穿龍袍,只著了件和世家公子們衣服樣式差不多的錦衫。雖然是一身便裝,卻沒減去他半分氣勢,僅僅只是神情閒散地坐在那裡,就令人下意識地心生臣服。
與會的姑娘都是大胤十六世家裡的千金貴女,如花似玉的年紀,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娉娉婷婷地走上前去福身請安。平時裡只有在逢年過節入宮朝拜的時候,才能遠遠地看一眼御座上的皇帝,這樣近距離窺探天顏的機會少之又少。
與想像中不同,皇帝此刻並不是龍袍加身威嚴冷峻地坐在上頭,相反,他面色溫和,唇邊銜了絲笑意,目光時不時地朝左手邊第一個位置看去,那裡坐著的是皇帝親自下帖子請來的漓山東君。
但奇怪的是,從上前請安的貴女們的角度看過去,東君這會兒似乎不太高興,嘴唇緊緊抿著,手裡握著個茶盞,半晌也沒見他喝一口,就這麼悶悶地坐在那兒,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她們現在沒有時間思索其中原因,上前請安的時間就那麼短,連一盞茶都不到,最要緊的是給陛下留個好印象,若能得他一兩句誇讚甚至是詢問姓名,也許就真的有鳳凰登枝的機運。
皇家人就沒有長得醜的,無論男女,個個都是標緻俊秀,而皇帝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年輕而持重,長相是最拔尖的英俊,後宮清清靜靜沒什麼煩擾,此刻斂去了凜凜威儀,眉梢眼角寫著溫柔,神采英拔、鳳表龍姿地坐在那裡,輕而易舉地就能勾走少女們的春心。
除了個別心有所屬的,其他的世家貴女哪個心裡沒有個皇后夢,誰都想走到皇帝的身邊去,從此帝後同尊,成為他心裡那個獨一無二的人。
冬節會是接近陛下的最好時機,她們這些與會的姑娘有家世,有才德,有樣貌,唯一缺的,就是陛下的青眼。只要有了入宮的機會,日後承恩生下皇嗣,不愁來日的榮華權勢、家族鼎盛。
前朝後宮不一樣,太子並不是她們的擋路石——場上不少人在悄悄打量漓山東君懷裡的清晏——皇帝如今才二十多歲,少說還要在位三四十年,若膝下有了別的皇子,儲君之位有沒有變故,有誰說得清呢?
太子如今是聖眷隆重,地位穩固,可那都是皇帝想讓他穩固。誰讓他有個身為齊王亂黨的母族,日後皇帝若是有意廢他,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嘉詔徐氏的生死榮辱在皇帝一念之間,而清晏的另一支羽翼北境顧氏,那是皇帝的母族,對外人他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