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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燁看向姬無月手邊畫著桃花的灑金紙,隨口問道:「桃花符?」
楚珩像是才回過神,手忙腳亂地將那張紙塞進袖子裡,輕咳了一聲,不太自然地道:「哦……沒什麼,就是張畫。」
凌燁「嗯」了一聲,也沒再追問。
現下重要的是,兄長……他望著楚歆的背影,微微翹了翹唇角。
「韓澄邈喜歡楚家二小姐。」凌燁瞥了姬無月一眼,冷不丁地忽然道:「朕覺得可以給他們賜婚。」
陛下語出突然,楚珩明顯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等等,陛下,賜婚……這不太合適吧?」
「怎麼了?朕覺得挺合適的,韓澄邈和朕提過這事兒,他確實想娶楚二小姐,想在朕這討個賜婚的恩典。正巧他前段時間辦了件棘手的差事,朕還沒給賞,他要是問朕要這個恩典,也不是不可以,如今正逢太后千秋整壽,多點喜事也不錯。」
皇帝的語氣一本正經,聽不出半點玩笑的意思,彷彿等會兒就要叫人伺候筆墨下賜婚的聖旨。
聖旨一下,在這件事上,無論是誰都無法轉圜了。
楚珩立刻就慌了,急忙道:「那韓澄邈都還不知道品性如何,怎麼能給他和阿歆賜婚?而且也不知道……」阿歆喜不喜歡。
凌燁牽了牽嘴角,裕陽韓氏的大公子,學聖韓師的嫡長孫,御史大夫韓卓的兒子,還是頭一回被人質疑品性。韓澄邈要是品性不端,那滿帝恐怕都找不出幾個品性端正的了。況且,韓澄邈是真的想娶楚歆,公正點說,楚歆嫁他已經是高嫁了。
這都不滿意,這都還要質疑,看來漓山東君是真的在意楚歆,生怕他會直接賜婚,緊張到連韓家會不會同意都忘了考慮——即便韓澄邈真求賜婚的恩典,凌燁也不可能直接給他,怎麼都要問過韓國公府和鍾平侯府的意見。
在意到這般程度,知道的,會說姬無月這個做楚珩大師兄的是愛屋及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是楚歆的親兄長呢。
凌燁唇邊漾起輕笑,點點頭道:「東君說的也是,那確實再還要考慮一下。」
楚珩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微微鬆了口氣。
想娶楚歆?哪那麼簡單,他非得去會會這個韓澄邈不可。
他們在這略坐了一會,眼看各世家的人都到齊了,凌燁得到前面坐一下,清晏還是想要楚珩抱著,如此兩個人便一道過去。
適才鏡雪裡畫的那張桃花符被他匆忙之下隨手塞進了袖子裡,皺巴巴的一團硌著手腕。
楚珩取出那張紙正想扔回桌子上,餘光瞥見坐在對面的凌燁,忽然間又想起了鏡雪裡的那句話。
其實漓山東君很清楚,沒人會將鏡雪裡方才瞎說的話放在心上,就連她自己也不會,這充其量只不過是個小心眼的玩笑罷了。
但鬼使神差的,他指尖頓了一下,扔紙的手又收了回來,將那張桃花符仔細疊好,妥帖地放到了袖子裡。
他們沿著紫藤花廊過去,迎面就看見太后親親熱熱地挽著敬王妃的手正從苑門處走進來,身旁是幾位說話的世家夫人,後頭烏泱泱地跟了兩列宮女內侍。
半路遇見,眾目睽睽之下,該做的場面功夫還是不能少,凌燁轉了方向走上前去,淡淡喊了聲:「母后。」
太后輕輕頷首,慈眉善目地道:「看來是哀家來得晚了,哀家以為皇帝從敬誠殿過來還要一會兒呢。」
敬王妃連同幾位夫人連忙與他請安,凌燁叫了起。太后掃了一眼皇帝身邊的漓山東君,雖說他不用行禮,但怎麼也得叫一聲「太后殿下」以示尊敬,可是姬無月就好像沒看見她似的,直挺挺地站在皇帝身側,連個頭也不點。
不僅如此,清晏也被他抱在了懷裡。清晏其實有點怕太后,他知道皇祖母並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