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第3/4 頁)
呵,至少後者不假,他也不為此遺憾。席渥斯是個榮耀的貴族姓氏,但在心底,他一直都是跳蚤窩的戴佛斯。如今他要回家了,回到這座三丘之上的城市。他對船隻、帆槳和海岸的瞭解在七國上下出類拔萃,也曾在潮溼的甲板上刀刃見紅、浴血搏殺,只是今天這種戰鬥讓他覺得自己突然成了青春少女,既緊張又害怕。走私者是決不會吹響號角、升起戰旗的。一旦嗅到危險的跡象,他們便會升帆啟航,以比風還快的速度逃之天天。
倘若我是司令,決不會如此行動。首先,我會挑選數艘快船深入河道,仔細審察,刺探虛實,而非輕率地猛撲而進。他曾向伊姆瑞爵士提過這個建議,艦隊總司令客氣地道謝,眼神卻不那麼友好。這個出身微賤的懦夫是誰呀?那雙眼睛在問,他就是那個用洋蔥換來爵位的人嗎?
由於船隻總數足足是小鬼國王的四倍,伊姆瑞爵士認為小心謹慎或精巧謀劃都不必要。他直接將艦隊編成十道戰列,各由二十艘戰艦組成。頭兩列負責掃清河道,摧毀喬佛裡的小艦隊——伊姆瑞爵士和貴族船長們談笑中稱其為“小孩的玩具”。緊隨其後的艦隻首先將船上大批弓箭手和長矛兵登陸到城下,然後加入河上的戰鬥。最小和最慢的船放在後面,負責將史坦尼斯的主力部隊自南岸運到北岸,他們的行動由薩拉多·桑恩的里斯艦隊掩護。隊伍末端的里斯艦隊奉命留守海灣,以防蘭尼斯特軍將艦隻隱藏在岸邊,伺機偷襲艦隊後方。
公正地講,伊姆瑞爵士的激進並非毫無道理。自風息堡而來的航行途中,海風一直不善。啟航當天,兩艘小船在破船灣觸礁沉沒,糟糕的開始。隨後在塔斯海峽又沉了一艘密爾戰艦。進入喉道過程中,艦隊遇風暴侵襲,佇列潰散,有的船甚至被吹到狹海正中。等到達洋流較和緩的黑水灣,在馬賽岬的岸脊遮蔽下重整完畢,整整十二條船不見蹤影,更糟的是,他們耽誤了太多時間。
史坦尼斯幾天前就趕到了河邊。風息堡和君臨之間是筆直的國王大道,原本就比海路短捷,外加國王的部隊幾乎全數騎馬:將近兩萬騎士、輕騎兵和自由騎手——藍禮違心地留給兄長的遺產。他們雖已抵達,但重甲戰馬和十二尺長槍奈何不了黑水河的遼闊深水與君臨城的石砌高牆。史坦尼斯帶著諸侯部屬在南岸紮營等候,想必沸騰著無奈的怒火,猜疑伊姆瑞爵士將他的艦隊帶往了何方。
兩天前,透過美人魚礁時,他們遇見五六艘小漁船。漁民們一見大船便分頭逃竄,最後還是被一個個抓獲,關進船艙。“一小匙勝利,大戰前的開胃菜,”伊姆瑞爵士興高采烈地宣佈,“有助於我們放開肚皮,打掃正餐。”戴佛斯只關心俘虜吐露的君臨守備情況。侏儒似乎忙著修築某種鐵索以堵住河口,然而漁民們眾說紛紜,弄不清障礙物是否完工。他暗暗希望有鐵索橫江,如果河道上不去,伊姆瑞爵士便別無選擇,必須停下來,做好整頓。
海上眾聲喧囂,充斥著吼叫、呼喊,號角、鼓聲和笛子的顫音,還有成千的木槳起落擊水的聲響。“保持陣線,”戴佛斯喊道。一陣海風牽起他老舊的綠披風,他沒穿鎧甲,只罩了件皮背心,腳邊擱著一頂圓盔。在海上,沉重的盔甲不但不能救人於水火,反而會斷送性命,對此他堅信不疑。伊姆瑞爵士和其他出身高貴的船長卻不這麼看,他們在甲板上走來走去,身上的鎧甲閃爍著光芒。
此時,老婦人號和海馬號已就位,賽提加大人的紅蟹號也即將就緒。阿拉德的瑪瑞亞夫人號右舷是史坦尼斯從不幸的桑格拉斯伯爵手中奪來的三艘戰艦:虔誠號,祈禱號和奉獻號,她們甲板上排滿弓箭手。連劍魚號也已駛近,她帆槳並用,搖搖擺擺地在洋麵挪動。一艘如此多槳的大船本可行得更快,戴佛斯不以為然地想。一定是撞錘的緣故,它實在太大,使她失去了平衡。
現下是南風,但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