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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吃巧克力嗎?”
紅紅是表妹的名字,我一聽到他的語氣就知道不好,這逼又來上表演課了。回頭一看,他剝開巧克力的包裝紙,面帶微笑,使出了他的殺手鐧——
柔情似水、能融化冰川的假惺惺眼神,可把她哄得一愣一愣,魔怔一般,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
池易暄將巧克力遞到她嘴邊,小表妹不好意思張嘴讓他喂,兩隻手接過後一溜煙跑到我身邊。剛才還捲起袖管,揪著我的頭髮綁得渾身冒汗,現在卻突然化身淑女,小口小口地品嚐,不時回過頭悄悄打量他。
我和另一位表妹全程圍觀了他的表演藝術,我剛要和她說:你看紅紅意志力多不堅定。結果剛轉頭便見她扔下手裡的發繩,纏住池易暄的胳膊,說要給他化妝。
紅紅一聽,一把將巧克力塞進嘴裡,如一根離弦之箭,衝過去抱住他的另一隻胳膊,說她的技術更好。
池易暄的臉色變了,他為了應付媽媽,表現出一點溫柔,屬於殺雞用牛刀,現在人家淪陷了,粘在他屁股後面要給他畫眼影。他趕緊問幾個姨媽需不需要吃水果,說著拿出錢包就要遁走。
我一聽趕忙跟過去,說我跟你一起去。不然一會兒等到他回來,我都得戴好假髮假睫毛了。
出了暖氣房,冷風撲面而來,路過小區的健身器械處,看見七八歲的小男孩們在打雪仗。手套溼透了,他們就脫下來,兩隻手背凍得通紅,笑聲在小區裡迴盪。
“你還記得王婆麼?”我問他。
“哪個王婆?”
“抄雞毛撣子的王婆。”
池易暄沉思片刻,忽然笑了一聲,漂亮的眼角稍稍眯起,看來是想起來了。
以前冬天碰上難得出太陽的日子,我就喊他下樓打雪仗。鄰居們趁著天氣好,會在兩棵樹之間系一根晾衣繩,掛上衣服。我們拿人家的胸罩做彈弓,將雪團緊後塞進去。我手握胸罩帶,每次裝兩枚子彈,將晾衣繩拉彎,瞄準我哥的腦袋。
我選的是b形彈弓,池易暄選的c形。還沒打到他幾次,晾衣繩就斷了,我把掉在地上的胸罩撿起來,蓋在臉上佯裝自己是大蒼蠅,說我碰到誰,誰就是大便。池易暄聽完拔腿就跑,我們像兩條野狗,繞著圈地追逐彼此的尾巴尖。
樓上的王婆從陽臺上看到我們的惡行,抄起雞毛撣子,真像追蒼蠅一樣追了我們兩條街。
王婆七十四歲,健步如飛。我氣喘呼呼地喊哥、哥你跑慢點。池易暄邊跑邊回頭看我,見我要摔倒,停下腳步一把扯下掛在我衣領上的胸罩往反方向扔,好轉移王婆的注意力,然後抓著我的手一起跑。
跑啊跑,跑到嘴裡撥出大團霧氣,笑聲都融化在太陽裡。
從超市裡出來後,我們一人拎一塑膠袋,朝姨媽家的方向走。池易暄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邊走邊抽,腳步放得很慢。
我總以為他是不會抽菸的人,卻頻繁見他拿煙。車裡、陽臺上,好像成了他的習慣。他抽菸時眼皮總是半垂,一半晴朗,一半憂鬱。想不明白,哪裡有這麼多的憂愁。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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