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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時晏方才將手機收起來，目光如水地落在她身上，問：&ldo;來了好幾天，一個電話也沒跟我打……今天準備出去了，我來接你，是不是影響到了？&rdo;

尹天成說：&ldo;怕打攪到你。&rdo;

&ldo;打攪什麼？&rdo;

&ldo;你很忙呀。&rdo;

向時晏笑了一笑，想說點什麼，又僅僅只是看到她臉上，問：&ldo;剛剛說話那男孩子，就是那天在機場推你那一位？&rdo;

尹天成疑惑：&ldo;原來那天你看到我的，怎麼不讓巴頓它們給我打招呼？&rdo;

向時晏笑容漸冷：&ldo;不敢啊，怕影響到你跟那些小朋友的交往。&rdo;

&ldo;哦。&rdo;尹天成點頭，若有所思：&ldo;不會啊，他們人都很好的，也很聰明，都是來參加機器人大賽的，跟你一樣，是會寫程式碼的。&rdo;

向時晏聽得漫不經心，張開兩手靠到椅座上，模樣既慵懶又閒適。搭在靠枕上的一隻手拂著她鬢角的頭髮，忽的一嗤，說：&ldo;小把戲而已。&rdo;

他的輕蔑都寫在臉上，模樣一時陌生，尹天成盯著他看了好幾眼，不確定是否還看到過這樣的他：&ldo;他們真的很努力，你為什麼瞧不起人？&rdo;

向時晏一怔：&ldo;你是在為誰說話？為他們還是為他？&rdo;他坐直起來，說：&ldo;我上次跟你說過的話，是表達得不夠清楚，還是你又給忘了？&rdo;

尹天成一時頭腦發懵，眼神平直地看著他。

向時晏說：&ldo;我知道你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很享受被人捧在手心裡的感覺。你長得漂亮，想追你的要排長隊，得到的優待自然比一般人都多。&rdo;

&ldo;可是，&rdo;他頓一頓，壓制粗重的呼吸：&ldo;你現在跟我在一起，我不想總是看到你跟別人過分親暱，也不想再為這種事跟你反覆討論。&rdo;

他拽了拽西服下擺，像會議結束後的總結陳詞一樣，說：&ldo;這是最後一次。&rdo;

過了好一會兒，尹天成終於回過味來，問：&ldo;你剛剛是在跟我發火嗎？&rdo;

她將門開啟，陽光正烈，人被曬得一陣暈眩，她定一定神，走開了。

☆、插pter 15

向時晏不常過來，臨走前約了幾個同學一道出來聚聚。沒有鬧哄哄的開心果唐朝炒氣氛，幾個大男人能想得到的唯一方式是找女人。

吃過晚飯洗過澡，好戲正式開鑼。輕盈的帷幔一拉開，穿著華裳的外國女郎高眉深目，在櫥窗後搔首弄姿。

來得多了，開始的新鮮獵奇，漸漸變得寡淡無味，都是眼睛一掃，隨手點人來陪，其中有位仁兄更是連點都懶了，端著酒杯喝兩口。

朋友新婚燕爾，嬌妻潑辣，生怕沾上女人的香水味，回家之後不好交代。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苦笑，自嘲之中其實帶著一份驕傲。

都曾是風月場裡一起摸爬滾打慣的人，問他怎麼能輕易拋卻森林獨吊一棵歪脖子樹，他靜默坐了一會兒，笑呵呵給出兩個字：累了。

笑有時，哭有時，過盡千帆，反而留戀起只為自己留一盞燈的小家庭。友人問起向時晏，大海浮沉，浪子何時也學一學自己，上岸之後重新做人。

向時晏笑容不改，說海里空間如此寬敞，何必上岸擠滿是人的大街小巷：&ldo;海里挺好，你們這幫人是背叛信仰，別拿那些鬼話來拖我過去。&rdo;

&ldo;最近可有人維持你信仰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