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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丹自己先開了口：&ldo;我完了。&rdo;

李丹說：&ldo;這個月例假晚了幾天，我就一直提心弔膽，沒想到真的有了。學校剛剛做了體檢，馬上就要出結果了，這下我可怎麼考試呢。&rdo;

她眼睛裡滿是驚駭，整個人都忍不住打戰。尹天成心裡很為她著急，只是這問題超綱幾乎無解，她又怎麼能想得出辦法呢？

&ldo;還是先去找歐陽乾吧。&rdo;尹天成說，李丹好像一下反應過來，連連點頭，說：&ldo;對對，還是先去找他，他是孩子的爸爸。&rdo;

說走就走，李丹抹乾淨淚，渾身又好像充滿了力量，拽著尹天成就站起來。只是沒過幾步，與個癆病鬼子正面相遇，她要躲開的時候，尹天成卻頓了頓。

男人被摧殘得只剩下一副軀幹，露出的面板都乾巴的不行，萎縮的肌肉教他看起來活像蒙著一層皮的骷髏。

看到尹天成，他渾濁的眼睛一下亮了亮，伸出枯乾似的一隻手攔了攔，尹天成已經停了步子，兩個人相互對視幾眼，最後是她先開口：&ldo;好久不見。&rdo;

男人又神色複雜地看了尹天成一會兒，最後也說：&ldo;好久不見。&rdo;他想了想，道：&ldo;上次在這兒看到你，我就一直想，你還會不會來，居然真被我等到了。&rdo;

尹天成朝他笑了笑，說：&ldo;那讓你久等了。&rdo;

男人一時情緒異常激動的，顫著手去指一邊，問：&ldo;能不能聊一聊？&rdo;

尹天成看向一邊表情疑惑的李丹，朝這人聳了聳肩：&ldo;不好意思，今天我跟同學有點事，下次吧，下次我請你吃飯。&rdo;

男人極遺憾的：&ldo;我請你吃飯吧。&rdo;

尹天成笑：&ldo;都行。&rdo;

男人說：&ldo;可是我該怎麼聯絡你？&rdo;

尹天成問：&ldo;你是一直住這兒嗎？&rdo;

他點點頭：&ldo;差不多了。&rdo;

尹天成說：&ldo;那等有空，我來找你吧。&rdo;

走遠的時候，李丹尚在想那人猙獰可怖的一張臉，拽了拽尹天成胳膊道：&ldo;剛剛那人是誰啊，看起來好虛弱啊，得什麼病了？&rdo;

尹天成說：&ldo;可能是癌症吧。&rdo;

李丹嘆了口氣，心想人生在世，太多的不如意，年紀輕輕生重病，便是其中最最可惜的那一種。

轉而一想，自己尚且泥菩薩過江，又把那聲嘆息留給了自己。

歐陽乾在公司只負責掛名，平日裡除了自己家，便是輾轉在各大行宮。他對李丹儘管早已淡了，小丫頭來電話問地址的時候，倒也犯不著遮掩著不肯說。

李丹於是痛快要到了他的確切地址，又因為有他提前打招呼，往這高檔會所裡去的時候，得以一路暢通無阻。

來得正巧，趕上吃飯。歐陽乾今天特意攢了個局，約了好友，一起幫那個大學老師新歡慶祝生日，席上問起確切日期，答曰正月。

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的時候，兩個女孩推門進來。歐陽乾形容自然地下了座位，一手插兜，朝兩人走來：&ldo;天成也來啦，可惜時晏不在。&rdo;

李丹給尹天成遞個眼神，後者很是乖巧地坐去一邊椅子上。她自己則吐口氣，向歐陽乾遞去了病歷，說：&ldo;你自己看吧。&rdo;

房間很大，一張尺寸了得的圓桌子擺中間，旁邊的幾張八仙桌上還扔著沒來得及收拾的牌和鈔票。

坐上首的女人注意到她們，幾次側頭來看，被桌上其他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