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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轉碗的話糧食吃得快，明年不夠吃怎麼辦？&rdo;他們家沒有轉碗的習慣，沒看見薛花花用鬥碗盛的嗎？

不過，趙東良他們好像過意不去，專門挑小碗吃的，怪得了誰。

趙成剛看看手裡的空碗，又去看同樣風捲殘雲的親爸親媽，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ldo;我還沒吃飽呢？&rdo;

&ldo;我們也吃不飽啊，頓頓吃飽飯的話咱還愁個什麼勁兒。&rdo;陸德文皺眉，還想吃飽飯，他們除了考試考好吃得飽，其他時間都餓著肚子的好嗎。

趙成剛到底沒去灶房舀飯，包括幾個娃，一碗飯根本不夠吃，握著筷子嚷嚷著肚子餓，邊喊餓邊往地上躺，不待薛花花有所表示，陸德文率先拍桌站了起來，&ldo;哭什麼哭，要哭回家去，我們自己都吃飽飯憑什麼要管你們吃沒吃飽，給你們飯吃就不錯了。&rdo;薛花花不是吝嗇的人，專門攤了餅，他們不嫌好，竟貪得無厭想吃更多，真以為家裡有很多糧食呢。

即使有，也是他們自己掙的，要留給西西和東東吃的。

陸德文板著臉的模樣還是有些嚇人的，起碼在場的趙家人不敢去灶房舀飯，規規矩矩坐著，吃了飯薛花花收拾碗筷，陸德文直接攆人，&ldo;下午我們還得去知青房學習，你們就回家吧，借糧食的話咱家沒有。&rdo;

換作以前，陸德文在趙家人面前不敢大聲說話，這幾次去趙家，他隱隱感覺趙家人捧著自己，言語間多有奉承的意思，他沒那麼怕了，說話高高在上的表情，驚訝得陸建勛對他刮目相看，小聲和陸明文耳語，&ldo;大哥這種脾氣是當兵的料子，他還說自己膽小，我看他膽兒肥得很。&rdo;

陸明文抵抵他，示意他別說話，趁早把趙家人打發了再說。

&ldo;彩芝啊，家裡的情況你是知道的……&rdo;趙東良不敢懟陸德文，只得轉向自己女兒，奈何趙彩芝寡言，話少得很，無論趙東良說什麼她都不說話，趙東良抽泣兩聲，視線不經意的飄過喜怒不明的薛花花，身形顫了顫，哽住了，&ldo;彩芝啊……你好好過你的日子啊，家裡的事情不用管，還有我和你媽在呢。&rdo;

他此刻才想到，陸家最厲害的是薛花花，自始至終她好像什麼話都說過呢，不小心把她得罪了，全家人別想活著離開，頓時，趙東良腦子清醒了大半，叫著羅秀鳳她們就要走，幾個孩子在地上打滾，他拎起來就是兩巴掌，&ldo;哭什麼哭，大過年的不嫌晦氣啊，跟你姑打聲招呼，咱先回去了。&rdo;

不知道要債的人走了沒，他們當然不敢回趙家村，沒從趙彩芝手裡借到糧食，只有去趙彩萍家裡，路上，幾人肚子咕嚕咕嚕直叫，趙東良埋怨羅秀鳳，&ldo;好端端的咋想起來彩芝家，她婆婆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啊，幸虧她沒砍咱們，否則有咱受的，往後不準再來了，什麼事找彩蓮她們。&rdo;

來的時候沒有想太多，這會兒他才心有餘悸，薛花花那人惹不得，誰惹誰死。

羅秀鳳捂著肚子，不高興道，&ldo;彩芝婆婆厲害，那些人不敢直接找來，如果去彩萍家被發現了怎麼辦，你忘記了？臘月裡去彩萍婆婆娘家借了幾十斤糧食沒還，彩萍婆婆問起來怎麼辦？&rdo;彩萍婆婆不像以前好惹了，骨頭硬著呢，動不動就找生產隊的人幫忙，他們要敢上門，絕對討不著好。

趙東良想到是那麼回事，&ldo;彩蓮家總能去吧？&rdo;

&ldo;半年前借彩蓮嫂子孃家的糧食你給忘記了？&rdo;

趙東良怒了，&ldo;照你的說法，我活到這把年紀連女兒家都去不得是不是，怎麼說我都是她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