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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豬肉漲價，七角一斤，薛花花要了兩斤多肉，一塊五，紅糖五毛，共2塊，陸建國把多出的一元給薛花花，&ldo;天不早了，家裡娃兒還等著我買糖回去，什麼話以後以後說啊。&rdo;把錢塞給薛花花，背著背簍就家去了。

嘴裡含著糖，東東又想起桌上的肉了，伸開手喊薛花花抱他，薛花花哭笑不得的抱起他，&ldo;肉沒煮熟，煮熟了才能吃。&rdo;她的本意是喊李雪梅和羅夢瑩到家裡吃飯，兩人說什麼都不肯，薛花花思來想去，煮紅燒肉帶給兩人比較好。

薛花花沒有弄過紅燒肉，只知道要紅糖和醬油，鍋燒乾，把切成塊的豬肉扔進鍋，翻炒幾下後添水，加紅糖燉，薛花花在灶房忙活，堂屋的陸德文邊搓草繩邊嘀咕家裡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全家分的豬肉就掛在堂屋的竹竿上，好端端的薛花花又煮肉乾什麼？

當然，陸德文他們還不至於認為家裡打牙祭，開始後就吃過肉了，才幾天時間，不可能又吃，陸明文問陸德文，&ldo;咱媽啥時候過生？&rdo;從小到大，薛花花似乎沒過過生日，幾月幾號他都不知道。

&ldo;我哪兒記得，媽從沒說過，爸在的時候也沒提過，你說媽過生？不會，媽比咱都節儉，哪兒捨得鋪張浪費？&rdo;別看他們兄妹月月考試有米飯雞蛋吃，薛花花卻不是好吃的，除非都吃米飯吃雞蛋，否則薛花花堅決不會給自己蒸米飯和雞蛋。

&ldo;那是為什麼？&rdo;灶房的香味不似上回吃肉濃鬱，陸明文嗅了嗅鼻子，&ldo;媽是不是給西西和東東吃的？&rdo;

這個說法有可能，家裡吃得最好的就是西西和東東，隔三差五的吃雞蛋，有啥好吃的，薛花花絕對先想著孫子，不過……&ldo;兩斤多肉，西西和東東哪兒吃得完？&rdo;

兩兄弟沒討論出結果，薛花花左右手牽著孩子出來了，&ldo;明文明早送羅知青去縣裡，順便把草繩拿去換錢，今年咱就不搓繩子了，抽時間把家裡的柴規整規整，收拾收拾好過年。&rdo;今年所有人都積極學習，柴篷裡的柴是陸紅英有時間挽的，剩下好多沒挽，木棍沒劈，明天在家學習，得把該乾的活幹了。

陸明文震了震，&ldo;媽，我送羅知青嗎？&rdo;

&ldo;你大哥力氣大要砍柴，你不去誰去？&rdo;

陸明文哦了聲，偏頭看向陸建勛，後者會意，&ldo;送羅知青我還是願意的，只要不是隔壁生產隊的女同志，送什麼人都行。&rdo;那些女同志太遭人煩了，說話扭扭捏捏就算了，還跟陸明文抱怨自己是拖油瓶，走哪兒都甩不掉，天地良心，他給陸明文作伴的，自然是陸明文走哪兒他走哪兒了，怎麼就是拖油瓶了？

難道像她們放著寬闊的路不走，專走竹林就不是拖油瓶了？

&ldo;可是二哥，你找得到回來的路嗎？&rdo;陸建勛這麼大還沒去過縣城呢，去的時候有知青們帶路，回來咋辦？

陸明文苦惱了，抬頭老實坦白，&ldo;媽，我不認識路。&rdo;

&ldo;老知青要送人去縣城，你們跟著他就不會走丟了。&rdo;薛花花擔心灶眼裡的柴掉出來，掉頭進了灶房，西西和東東趕緊跟上，跑得比誰都快，陸明文心道陸建國真沒說錯，兩個娃兒都隨陸德文，好吃。

舀飯時，燉肉的鍋蓋還蓋著，西西和東東腿貼著腿倚靠著薛花花，墊腳望著灶臺，捨不得出去，薛花花抱起東東，指著冒煙的鍋，&ldo;肉沒熟，煮熟了給東東吃。&rdo;旁邊西西扯她的褲子，薛花花笑著補充，&ldo;西西也有份。&rdo;

約莫記得肉的事，往常吃完飯就昏昏欲睡的兄弟兩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