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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一滯,被他的話堵了口。
少昊揮開殷契想幫勸的手,霍然起身,&ldo;娘娘,我們神族活的歲月太過漫長,生命裡最多不過是時間,天地不滅神則不滅。而在漫長的時間裡,情衷又有幾人,難道走遍六界歷經萬年唯一一個令你牽掛在懷的人,你會不明白她在自己心底的意義麼?這般情愁,又與見過幾次面有多大幹系,心繫了就是繫上了。&rdo;
&ldo;……&rdo;西王母或怒或慮地瞅著少昊,一時無法反駁之。
少昊慢步下了堂階,在眾人靜視中走到殿門口,一身金繡白袍紋著無數鳳鳥,在微光下栩栩如生,那股卓絕傲氣與其主人一模一樣,忽又回首,道:&ldo;不知為何,本主活到現在想要的實在太少,餘下少數幾個便一定要拿到手,絕不相讓。&rdo;
說完一笑,轉身離去,不再回顧,留下一堂面面相覷的人。
但從來都是漫不經心的他在說最後一句話時,那種從未有過的堅定果決和孤獨狂傲讓在場所有人皆為一怔。
後來,西王母才想起那眼神與何人相似,那是帝俊當年征服神界五大國俾睨天下的一刻才有的眼神。
當她回想起來的時候,少昊已不能用年少說誇的&ldo;人中龍鳳&rdo;四字來形容,他已是平定仙人二界站穩神界天西的一方大帝……
少昊頭也不回出了崑崙神殿,徑直來到不周山下一處雪山腳,覆蓋天地的白雪在冷冽的寒風中優雅下落,他抄手立於雪地裡,任雪花沾上發梢衣衫。
這滿目的白令他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少昊喜白無人不曉,在人界閒暇之時他也想過興許是峕姬出現在漫布天地的白雪,天的雪,地的蒼,人的白,三者融成一幅絕美的畫卷才令他對峕姬留下如此深刻不可磨滅的思念。
他要的不是世間紛紛擾擾的絕色天香,他要的不過是獨屬於他一人的獨一無二。
雪絮紛紛下,也不只站了多久,只見不周山上有一方忽而閃現出耀眼的光芒,奈何轉瞬即逝。
少昊往光滅的地方望去,不消一會兒,有一白衣萃藍女子扶著山壁慢慢走出小徑,他露出了獨屬於她一人的暖笑,暖若朝陽,彷彿足夠融化這片天地間所有冰寒。
峕姬收起天晷,施施然往他的方向走來,心底突然閃出一句人間話本里的詞句:奴的良人,天涯已過,今在咫尺……
在雪裡的他全身上下都是白雪,幾乎快和天地融在一塊了,唯有那深邃的眼神緊緊跟隨著她,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有這麼一個人會如此堅定的注視著自己。
這段情,她曾認為得來容易便憂心失去也容易,時至今日才發現,原來少昊立下與她相守之神諾後,所付出的又豈是不易二字所能道盡。
她的良人,等了她千年,今非他功成名就,卻是她傾心相許。
臉頰微赫,峕姬靜靜走向一直等著自己的他,伸出雙手交到他溫暖的手裡。
&ldo;聽共工朝赤松子打探,你此前被炎帝抹了大半神力。&rdo;
他勾起她的一縷被風吹亂的髮絲,輕輕撫平,語氣間儘是顯而易見的歉然和關愛。
&ldo;本姬是時間的主人,除了天晷,誰都不能抹去本姬一絲神力。&rdo;
她握住少昊的手,垂下雙眸,想起當日父神的作為,心底竟少了些怨懟。
&ldo;如此甚好。&rdo;
少昊牽緊了她的手,心滿意足間笑意融融,倒不急著離去,拿出峕姬給的補天石長手一晃,變出了個華麗的神冠,得意一笑,&ldo;老狐狸交代的事做完了,隨我回天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