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3 頁)

☆、此處無聲

十一點，司小年才從醫院走出來。

私立醫院位於市中心區，距離他家的果蔬店更近，步行不過十分鐘。可是他不想過去住，明哥應該是沒能請到假，這會兒過去如果碰到司進或者高冬梅，指不定又要被說一頓。

&ldo;明哥你在店裡?&rdo;

資訊發出去後，明哥回了過來。

&ldo;在你姐這兒，你姐今天不舒服，吃壞了肚子，抱著洗手盆一直吐個沒完。&rdo;

&ldo;要不要去醫院看看?&rdo;

&ldo;明早兒去，她睡下了，我在這兒守一夜，你別擔心了。&rdo;

手機放回兜裡，司小年沒打車，沿著路邊往前走，走了與他家果蔬店反方向的路。

穿過燈火通明的城市主幹道，車流人流一如白天尖峰時段。過街上天橋，這個城市夜色未央，耳邊時不時響起齊然在病房裡說的話。

&ldo;一個人不好，一個人久了，再多的勇敢都被消磨，再強的意志也會消沉，在寂寞難耐的心也有躁動不起來的那天，從醫學角度來說，這是一種病。&rdo;

&ldo;司小年，你病了……&rdo;

司小年，你病了，你知道嗎?

司小年，你病了嗎?

你沒病，你只是不夠勇敢……

天橋正中有人彈吉他，在唱諾亞和鯨的《5 years ti》。

司小年停下腳步，靠在天橋邊，半仰頭望著整條路上遠遠近近的霓虹，耳邊齊然的話換成了熟悉的音樂。

&ldo;……where ever you go there\ll be，love!&rdo;

焦磊每次唱這首歌，夏未申都能全程邊吹口哨邊風騷的跳舞，實話是那時的他覺得會跳舞的夏未申太騷了，現在想起，又覺得邊吹口哨邊跳舞的夏未申，是如此心醉又快樂。

他們都很勇敢。

&ldo;無論你去哪兒，那兒都會有愛愛愛&rdo;

一曲終，焦磊會對著夏未申不停的唱最後一句，中文一遍，英文一遍，中文英文不斷的重複重複再重複。

司小年對著彈唱陶醉的歌手笑了笑。

恍惚間，他又看見邊唱邊跳的兩人，噘著嘴吹口哨，吹著吹著就親上了，明明是很正經的舞，跳著跳著就摟上了。

彩雲易散，琉璃脆。

美好如他們，易碎如他們。

但他們很勇敢不是嗎?

司小年起身走過去，往吉他盒放了20元，時隔這麼多年，他又聽到了這首歌。

凌晨打烊的商場出口，湧出來一群人，商場頂樓掛著一個超大的機械錶，可以看見指標背後的齒輪在滾動，司小年站在人群中仰頭盯著三個指標慢慢重合。

&ldo;叮!&rdo;機械錶零點報時的聲音很響，許多人回頭看頂樓。

一聲&ldo;叮&rdo;後，機械錶上的數字，從一到十二依次亮起，隨後一串清靈的機械音樂在空氣裡傳播開來。

很輕很空靈，好像能滌盪人心裡的陰霾。

人群漸漸散去，司小年看著機械錶輕聲說了句&ldo;回家&rdo;

這個城市，太多地方有他們三個的足跡。

這句&ldo;回家&rdo;是每次在聽完零點報時後，夏未申發號施令似的喊出來的。

今天他說了。

他突然想聽誰……誇他一句。

&ldo;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