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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的工程量異乎尋常地浩大，幾乎所有幹警和民警都投入到排查之中。嶽萍萍便讓送人來的幹警回去幫忙：&ldo;把馮翠英病房安排在羅曉寧旁邊，我在中間走廊裡看著。&rdo;

這兩個疑犯都是老弱病殘，銬在床上也出不了什麼事，除嶽萍萍之外，又留了一個人幫忙輪值。

兩個警察都在走廊裡熬，他們不敢睡，只能互相接替著打個盹。

羅曉寧的傷口炎症剛剛消退，眼看著結了一層嫩疤，房靈樞特意叮囑了醫生，因此照顧是比平常病人還要當心的。每天兩次紅外燈，抗生素還是接著給。他心功能很差，點滴永遠是最慢速往下走，一瓶水吊半天。

快十點的時候，點滴完了，護士過來拔針，她把嶽萍萍推醒了。

&ldo;警察同志，五床病人說要見你。&rdo;

嶽萍萍連忙站起來：&ldo;這時候？&rdo;

&ldo;他說有話要跟警察姐姐說。&rdo;

嶽萍萍起初對羅曉寧沒有好臉色，但相處兩三天，羅曉寧確實很乖，又瑟瑟縮縮像個小兔子。嶽萍萍覺得他智障是有點可憐，心裡稍微有點同情。

此時羅曉寧說有話要講，她心頭不禁大喜‐‐難道說這個小傻子想起什麼了？

羅曉寧躺在病床上，因為反覆發燒，臉色慘白，他見到嶽萍萍就掙扎坐起來。

嶽萍萍連忙按住他：&ldo;別起來了，你有話就說，要喝水嗎？&rdo;

羅曉寧怯生生地看著她：&ldo;謝謝姐姐。&rdo;

另一個幹警也驚醒趕來，兩人都圍在羅曉寧病床旁邊，護士也跟進來：&ldo;你們好好說話，別再刺激他了，剛退燒。&rdo;

羅曉寧的眼圈兒是一如既往地紅：&ldo;姐姐，我哥哥，回來了嗎？&rdo;

嶽萍萍沉默不語，這就是沒有回來的意思。

羅曉寧的手慢慢蜷起來，他看著嶽萍萍，又看旁邊的警察：&ldo;你們不找他……&rdo;

誰也不說話。

艱難地，他又問她：&ldo;我爸爸，他是不是……害人。&rdo;

嶽萍萍心中一驚，旁邊的幹警也是吃驚，兩個人都望向羅曉寧。嶽萍萍不由自主地抓住羅曉寧的手：&ldo;你見過他？&rdo;

羅曉寧一言不發，他長久地看她，彷彿祈盼她能說一句否認的話。

而嶽萍萍什麼也沒說，她只是期待而焦急地看著羅曉寧：&ldo;曉寧，你要是見過他，你得告訴我！你聽話啊，姐姐給你糖吃好不好？&rdo;

她自己容易低血糖，長期帶著巧克力，此時就把一顆巧克力剝了糖紙，遞到羅曉寧唇邊。

羅曉寧既不去接那塊糖，也不說話。

瑟瑟秋風從窗外吹過去，可是並不經過這個病房的窗前，兩道窗簾把窗戶擋住了，這是專為犯人和嫌疑人設定的病房，外面是森羅密佈的鐵欄杆。

偶爾地，一兩片落葉隨風卷過，在鐵欄上敲著，細碎的聲響。

非是秋風春雨無情，總有它們落不到的地方。

良久，眼淚從羅曉寧眼中滾下來，他原本就瘦得脫形，眼睛格外大而清澈，嶽萍萍忽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她說不清這感覺是從何而來，也說不清這是什麼滋味，羅曉寧一動不動，她也一動不動。

旁邊的幹警也不自覺地動了惻隱之心，他拉著嶽萍萍：&ldo;小嶽，你先鬆開他，他害怕。&rdo;

嶽萍萍怔怔地看他，她是女孩子，心地遠比男人柔軟，那一瞬她不知為什麼，忽然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