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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和鄒凱文提分手, 話也說得很傷人:&ldo;你教會了我這種事情,我覺得我戒不掉,你在美國,我在中國, 劈腿出軌我一樣都保證不了, 搞不好還會出去約炮, 到時候我沒臉見你。&rdo;
就這麼算了吧。
&ldo;別為我耽誤時間。&rdo;他在kev面前低著頭:&ldo;會有比我可愛的男生。&rdo;
kev不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他。
時間證明一切,它冷酷地教房靈樞明白,戒不掉的不是&ldo;性&rdo;,戒不掉的是&ldo;鄒先生&rdo;。
鄒先生不在,何止性被戒了, 連帶愛情也全戒了。
或者說,根本不用戒,因為不是那個人就根本愛不起來。愛過就會懂,可能那個人不是最合適,有許多原因讓你們無法在一起,但離開他之後,全世界都變成灰色的,他們變成&ldo;不可選擇項&rdo;,彩色的選擇項再遠再艱難,也沒法掉頭去找別人。
它逐漸變成一個傷感的夢。
許多次,在夢裡,房靈樞設想過他和kev的重逢‐‐各式各樣的‐‐須得金川案破了,他戴著一身的獎章,飛去德州,先給鄒凱文的老爹來個突然襲擊,送一套迷你兵馬俑,然後花枝招展地等鄒先生從紐約驚慌趕來,鄒先生恐怕要說:&ldo;甜心,為什麼不先通知我?&rdo;
這是純情版的,還有不純情版,大家都懂,就不說了吧。
夢只是夢,房靈樞很怕夢會醒,因為時間總是不等人,他怕真的等到那一天,他去了美國,而鄒凱文已經有了新的男友,那要怎麼辦呢?
鄒先生是這樣迷人,風度翩翩,全身上下都是男人的荷爾蒙,自己不在美國三年,不知道有多少小婊砸要往他身上湊。
想起來就覺得又酸又疼,但路是自己選的。
他選擇了要為金川案十數條人命伸張正義,就要用眼淚和孤獨來面對他放棄的愛情。
沒想過重逢是這樣驚心動魄,可又是這樣平淡。
房靈樞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一夜,醒來已經是黃昏。他緩慢地睜開眼,一片暮色裡,有人握著他的手,歪在床頭打盹。
房靈樞迴轉眼睛去看他‐‐真的英俊,睡得七倒八歪也還是攝人心魄地迷人,他的面貌是純正的華人長相,須細細觀察才看得出,他鼻樑較之普通華人要略高,五官輪廓也更深刻,那是他血液之中混入的異族血統。
房靈樞喜歡他的眼睛,藏在一雙濃眉之下,闔目是威風的英挺,睜開是溫潤的優雅。他也喜歡他的嘴唇,是小說插圖裡常畫的那種,男性充滿誘惑力的雙唇,適合於侃侃而談,吸引一切人的目光。
當然,更適合接吻。
只是鄒先生現在有點狼狽,失了往日冠帶濟楚的風情,他臉上劃傷了,頭髮是洗過卻沒吹的散漫,不知為什麼,也套著病號服。
他睡著了,手還緊緊地握著他的baby face。
房靈樞不肯驚醒他,只是貪婪地看他。
他就那麼靜靜看著他,片刻,打盹的帥哥微微笑了,帥哥閉著眼問他:&ldo;寶貝兒,我好看嗎?&rdo;
房靈樞也笑了:&ldo;滾蛋。&rdo;
kev睜開眼,俯身來看他:&ldo;知不知道你睡了一天?&rdo;
&ldo;你呢?就在我旁邊坐了一天?&rdo;
&ldo;多殘忍。&rdo;kev擰一擰他的臉:&ldo;你躺在床上,我卻只能看,想摸一摸你的私密地帶,又怕被醫生踢出病房。&rdo;
房靈樞被他逗得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