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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耍他嗎？學著人類罵了一句髒話，與神同等地位的妖狠狠瞪著眼前這團囂張的綠光。

&ldo;你想惹怒本大人嗎？&rdo;他威脅，&ldo;你現在只是一團無用的魂魄。&rdo;

&ldo;是，我想惹怒你。&rdo;她嘆息。

&ldo;為什麼？&rdo;

&ldo;這樣說不定你一氣之下會弄碎這個法器。&rdo;

&ldo;哼，你以為這個法器碎了你就能逃出去嗎？一旦魂魄離開這個法器，只有魂飛魄散一種下場。&rdo;

&ldo;我知道。&rdo;又是輕飄飄的口氣。

&ldo;你又知道？&rdo;烏雅受不了地怪叫。

&ldo;是。魂飛魄散也比現在的處境好。&rdo;

&ldo;為什麼？&rdo;他已經不知道問了多少次。

&ldo;因為這樣就不用因為契約者的背叛而憤怒，不用為了思念柳夜奇而傷心，不用因為要永遠待在這個暗世界而覺得無聊。&rdo;

容納靈魂的法器劇烈地抖動，因為烏雅正氣得全身發抖。

&ldo;本大人只是不想把你讓給別人，這有錯嗎？&rdo;

鬼怪師的生魂沒有立刻出聲作答，似乎是過了一世紀那麼長，才有緩緩的一聲嘆息。伸手不見五指的暗黑空間中迴蕩開震人心魂的細語，使得聽者痛徹心扉，幾欲落淚。

&ldo;至於結局，悲或喜，不重要。只記得，最初的一隻鬼真心實意地喜歡上了一個人……所以應該也沒有對或錯。&rdo;

第九十三章

他感到快要發狂的絕望‐‐她唸的竟是那個男人寫的語句。曾經，這語句讓他既心酸又歡喜，而此刻只代表讓他憎惡的憐憫。

&ldo;本大人不會放你走的，永遠不會。&rdo;烏雅咬牙切齒。

&ldo;情願一直這麼處於黑暗中看守我？&rdo;她悶悶地問，明白他特屬於妖的執著，&ldo;然而你也不能離開這個暗世界，同變相的囚禁自己根本沒區別。&rdo;

&ldo;至少有你，不是嗎？&rdo;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似乎要延續到天長地久般遙遠的未來，是他們之間無止境的折磨。

&ldo;你騙了本大人。&rdo;像是要哭出來的咒罵迴響於黑暗中，&ldo;你們人類其實都是騙子，騙我們這些執著的妖，利用我們。&rdo;

魂魄無言，有些人類的確比鬼怪更為醜陋，她無從反駁。

&ldo;你說會永遠保護本大人……那時候……一個小小的孩童竟然要保護本大人……所以本大人才會動了心，和你成為契約者。結果你卻愛上了別人，還為了那個人放棄了無我的一切，放棄了保護本大人以及與本大人定下的契約。&rdo;

擾人的絮絮叨叨無休無止，終於逼魂魄無奈地苦笑出聲。

&ldo;就算我和他在一起，我也會保護你。契約者和愛人，是不同的概念。&rdo;

這回是烏雅不說話了，彷彿在斟酌無我的話。

&ldo;本大人還是覺得不爽。&rdo;他用孩子氣的口吻說，&ldo;本大人要你只惦記著本大人一人，只保護本大人一人，只和本大人在一起。原本本大人就看那些和你定下契約的小妖不順眼，但看它們不敢和本大人搶你的份上才勉強忍受，誰知道到頭來你卻選擇了一個人類。&rdo;

魂魄想要翻個白眼，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