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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什麼？&rdo;他詫異地問。

&ldo;該來的總會來，該逃的逃不掉。生生世世的輪迴……你在何處等著？而我又該去到何處？&rdo;若有似無的笑意，是深夜照著月華的白色夜來香。她走過他身邊，不回頭，輕輕關門離開。

&ldo;你在何處等著，而我又該去到何處……&rdo;他反覆地念著。

別人不明白這一句話的意境也就罷了，他是作者，豈能不知這寥寥數語背後的無盡傷感與彷徨。陽光灑進書房，白花花的耀眼。許是被光線刺傷了眼，柳夜奇以手掌捂住雙眼。

第七十章

未流淚，只是眼睛生澀得發痛，還有快要停止跳動的心……

耳邊響起鳥兒拍打翅膀的聲音，他驚得睜開眼。白色巨形的烏鴉居高臨下地站在書架頂上俯視他，被傳說為是妖魅象徵的金眸隱隱有著譏諷的同情。

&ldo;烏雅……&rdo;柳夜奇不知對方是何時，又是如何進來的。

&ldo;本大人早就想告訴你一句話。&rdo;傲慢的神鴉大人不悅道。

&ldo;什麼話？&rdo;

&ldo;柳夜奇，你是個愚蠢的傢伙。&rdo;

&ldo;是。&rdo;他承認，扭頭避開妖怪責怪的視線。

&ldo;那麼，本大人再送你一句話。&rdo;烏雅張開翅膀，在天花板下盤旋起來，&ldo;後悔是你們人類最常見的苦惱之一。&rdo;

聲音隨窗外的日光遠去，一根白色的羽毛緩緩掉落，屋內迴蕩著神鴉透露出某種資訊的警言。

猶如公園般寬敞的庭園內開著各式各樣屬於夏季的花，樹葉的深綠色濃得令人憂鬱，那頭頂上方是一片屬於天堂的藍白，吹拂的風帶來這個季節特有的悶熱。

無我上半身挺得筆直，以無比端莊的樣子跪坐在光可鑑人的木地板上。一反平日懶散邋遢的形象，今天的她難得地穿了一襲絲綢碎花長裙，裙擺曳地，使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越發小了，似乎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有些卷的長髮整齊地披散在腦後，垂腰，顯出恰到好處的卷度與柔順，也襯得她可愛小巧的五官更為甜美。微垂的眼斂，叫人無從揣測她的思緒。她靜靜的坐著，看上去既惹人憐惜又令人歡喜。

&ldo;和浩兒見過面了啊……&rdo;坐在她對面的貴婦因保養得宜看上去僅有四十多的年齡，柔和的五官卻配上了一雙冷冽的眼睛，&ldo;你覺得他怎麼樣？&rdo;

&ldo;不愧是師祖您的孫子。&rdo;沒有情感起伏的話語。

&ldo;準備好嫁入木鳶家的話，我就要決定日期向外宣佈這個訊息了。&rdo;同樣身為無我的木鳶家老夫人以少有的慈藹目光看著自己的徒孫。

&ldo;我是師傅領養的棄兒，是她教了我咒術，讓我成為了無我。同樣，是您給了師傅一切。沒有您，就沒有師傅，沒有師傅就沒有我。何況這些年供養無我的所有錢財以及莊園等不動產，也都是木鳶家捐助的。我早就做好嫁入木鳶家的準備，從師傅收留我的那一天起，我就明白身為無我所必須承受的命運。&rdo;嚴肅沉靜的表情一點也不適合無我那一貫笑著的臉龐。

&ldo;很好。我有兩個孫子，原本害怕出現權利錢財的爭奪戰。但……&rdo;老夫人不經意地苦笑，&ldo;恰恰相反，竟然誰都不願意繼承這個龐大的家族。浩兒喜歡冒險，這麼多年來一直脫離家庭獨居在外。曜兒非常有理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