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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把電話轉到書房去。&rdo;

&ldo;好的。&rdo;

十五分鐘後，雪姨端著湯進房間，便看見霍晶鈴正在穿外套。&ldo;你幹嘛？&rdo;

&ldo;我得出去一趟！&rdo;

&ldo;你現在這情況，要去哪裡？&rdo;雪姨飛快把東西扔下，伸手就去拉她。

&ldo;上段時間那些農民不是鬧著提價？他們威脅說不提價就不給我們酒莊提供葡萄，這事情何阮東跟他們談了很久還未有結果。早上律師發出通知，說他們這樣違反了三年前跟父親簽下的合同精神，維拉酒莊將會透過法律手段對他們提出起訴。那些農民知道後非常憤怒，聚集在村公所禮堂抗議，還有人起鬨說寧願付高額賠償也不願意把葡萄賣給我們。我得去調解！&rdo;

&ldo;不行，你現在這情況，哪適合跑來跑去？你給我乖乖的留在家裡，這事留由阮東去處理。&rdo;雪姨緊緊揪住她的手臂，就怕她真的會跑出去。

&ldo;雪姨，何阮東不在家！&rdo;她其實也六神無主，但越是慌亂，頭腦反而越清醒。&ldo;你要知道，以後有很多事情，我都得靠自己！&rdo;

&ldo;不！你聽話！&rdo;雪姨幾乎要哭出來。萬一她出事了怎辦？

&ldo;雪姨，你相信我。我是大人，也將會成為母親，我會沒事，我可以的！&rdo;這似乎也是在給自己信心。

她似乎在一夜間長大，雪姨被她的自信說服。霍晶鈴拎起帽子，沒等雪姨反應過來便匆匆往樓下走去。

村公所她曾去過兩次，過去兩年葡萄酒收成後，農民會在那舉行慶祝豐收的宴會，而她作為維拉酒莊的主人，當然成為最重要的賓客。遠遠望去，那個用磚塊和鋁門窗造就的盒子，冷冷地鑲嵌在柏油鋪設的廣場上，跟四周的中古房舍完全不搭配。

她下了車，門口有兩個壯實的紅臉漢子。看到她來，他們即時站直身子，人往門口一攔，眼睛狠狠地瞪著她。

霍晶鈴挺起胸，淺藍色的眸一凜，那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氣勢和風範，並未因為挺著個大肚子而減弱。

&ldo;讓她進來！&rdo;廳裡有人大喊，其中一個漢子這才領著她入屋。

大廳前端是個搭起的講臺，上面放著一排長桌和一支麥克風，而臺下則用小桌子圍成了一個正方形，二十多個大大小小的葡萄園主正坐在那，當霍晶鈴出現時，他們神情紛紛變得憤怒。

剛才喊話的正是兩年前協助父親在山洞內找到她跟何阮東的人，他是協會的會長。霍晶鈴昂首走過去，摘下帽子，微微欠身，禮貌地叫了聲：&ldo;森姆大叔。&rdo;態度不卑不亢。

&ldo;不敢當！哼！&rdo;森姆冷哼，胖胖的臉別到另一邊去，很明顯是不接受她這個禮。

&ldo;叫她來幹嘛？既然要鬧到上法庭，那就把當年她父親騙我們低價簽合同的事公諸於世吧！&rdo;

&ldo;那份合同根本就不合理，，我們聯合找律師跟他們抗衡到底！&rdo;

&ldo;對對！反正瑪蒂斯先生肯高價接收我們的葡萄，管它什麼合同，賠了款還有錢賺！&rdo;

……

反對的聲音此起彼伏，霍晶鈴大概從那些對話中聽出些端偽。瑪蒂斯這名字她記得，是查理的老闆，原來所有事都是他搞出來的，他對維拉酒莊一直沒放棄過。

&ldo;大家能聽我說些話嗎？&rdo;霍晶鈴扯開嗓門，她環視在場每一個人，眼睛銳利而坦蕩地與他們對視。半晌，那堆人終於安靜下來。

她吞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