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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顰杵著地站起來,踉踉蹌蹌地朝他跑過去,髒兮兮的臉上咧開一個大大的笑。
真是個醜丫頭啊……
深淵憑空而生,葉顰一腳踏空,還來不及錯愕就向下墜去。
她踏空那一瞬,花劍月莫名一窒。等他反應時,他已經拉住她了。
被她拉住的姑娘一身紅衣鮮艷得彷彿能灼傷人的眼睛,黑如鴉羽的長髮綰成高高的髮髻,固定在發間的鳳冠垂下細細的珠簾,珠簾後藏著一雙琥珀般的眼瞳,只是……那是一雙死去的眼睛。
他這才看見少女纖細的脖頸上蜿蜒著赤紅的血。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放手。更不願放手。
深淵將他一同吞噬……
住在白川附近的凡人總覺得這一年的白川有些古怪,但古怪在哪兒,又說不上來。
有瘋子說他曾在半夜看見白川發出亮瞎人眼的光。不過沒有人信他的瘋話。
於是,這日瘋子又嚷嚷著說什麼白川又亮了之類的話時,人們都報以嘲笑,並不怎麼當回事。
除去這瘋子,還有不少非人的生靈也看到白川的光。
這條野河的水脈首次顯現全貌,宛如一條蟄伏河底的長龍。
但所有妖物與小神都清楚白川裡的長龍不是水脈,而是這裡的河神。
水脈越來越亮,深藍淺藍變幻不定,彷彿蟄伏的長龍躁動不安,幾欲沖天而起。
神光達到最亮的一瞬,白川河流竟硬生生倒流了一尺!
神光又於瞬息間熄滅,水流重新汩汩淌向入海長河的方向,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關注白川動向的非人之物頓時大失所望,紛紛嘆息離去。
斐懷挪開蓋在臉上的古書,目光落在那個距離河神水府越來越近的人影上。神道上跪伏的石像將額頭抵在手背上,姿態謙恭。
斐懷眯了眯眼,放下古書,起身向神道盡頭走去。
那一點人影走得東搖西晃,彷彿就快支撐不住了。
雙方幾乎同時停住腳步,相互打量了一瞬,來人好像鬆了口氣,重重倒向斐懷。
斐懷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扶穩。小姑娘合著眼,鼻息平穩,像是已經睡著了。
關於她身上多出來的千百道極細極窄的傷痕,她還沒來得及解釋。
斐懷沉默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無奈嘆息,將其抱回河神府中。
花劍月醒來後,由河神府的小神們戰戰兢兢地引出房間,看見的便是河神府正殿之前憑空多了個巨大的陣圖,名叫朝然的青龍龍神半死不活地躺在陣圖中央。
白衣的尊神坐在一邊自己跟自己下棋。
河蝦小神邁著小短腿上前與斐懷說了兩句話,斐懷頷首,將棋子往棋笥裡一拋,隨後將目光投向花劍月,示意他過來坐。
花劍月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心情也是極差的,但面對將自己從隕滅邊緣撈回來的尊神,他也甩不了臉色,只好老實走到棋枰對面坐下。
小神乖覺地為他們兩位大神續上茶水。
花劍月略抿了一口便將嫌棄之情溢於言表。斐懷卻是神色淡然。
&ldo;她這是怎麼回事?也快死了麼?&rdo;花劍月語氣不佳地問道。
斐懷反問道:&ldo;你與朝然對打時,可發現她有何不同尋常的?&rdo;
花劍月嗤笑:&ldo;尊神這是明知故問麼?這小姑娘體內有兩股神力,長久下來,將會有一股吞噬另一股&rdo;他冷笑著接著道,&ldo;這是個被改造的怪物啊!&rdo;
斐懷平靜道:&ldo;還有呢?你還看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