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太宗餘澤(第1/2 頁)
是不是覺得官場總比戰場輕鬆,大錯特錯。有些時候,不管是君王還是臣工,都會做出許多昧良心的事,美其名曰:事急從權,只為自保。
這麼做的後果,便是黑白不分。當渾濁成為常態,清白就是一種罪。要是受不得,就乾脆學羋原投身江,否則就便跟李伯瑤一樣。
裴談有必須要提醒殿下,像李伯瑤這種歷仕三朝的老狐狸,他們心如鐵石,凡是盤算之事,就算質子殺兒,亦不在話下。
“那怎麼辦,還能派禁衛軍,把他抓起來?”
“那不能夠,聖人還是顧念他的,殿下沒要跟他死磕!”
撬開李伯瑤的嘴,簡直是難如登天。若是行為過激,還有可能適得其反。那莫不如等,等這個癤子自己冒尖兒。
等?
祭祀禮只剩一天半,李守義能等,臥龍鳳雛的屁股能等嗎?李唐皇族的臉面能等嗎?供器不見了,讓聖人如何面對天下黎庶,諸國使臣。
給李守義倒了一杯水,讓三殿下安安心,裴談不緊不慢的給他解釋,這其中的原由,完全是不用急切之事。
看聖人的態度就知道,聖人智高才絕,心機深遠,他能不知道英、相二王,有幾斤幾兩?讓他倆辦這種緊要的差事,不是強人所難嗎?
那為什麼還要他們來辦?
聖人就是沒想辦,他老人家心裡清楚著呢!那東西不日既會物歸原處,而因這引子引發的風暴,才是真正可怕的。
揉著下巴,裴談老神道:“多少年了,沒這種捏緊人心的事了,你別說,臣還真有點莫名的小激動!”
裴談純粹是看熱鬧不怕事大,而且看天家笑話,對面還坐著一位正兒八經的李家人呢,也不知道遮掩一二。
噸噸噸,灌了一杯水,裴談笑著回道:“我的三殿下,臣能從嘴裡說出來,說明心底無私。可有些人,便不好說了。”
太宗登基之後,對那些自持文華,暗地裡卻譏諷李氏為駝李的世家很是不瞞。
太宗面對他們壟斷吏員的晉升之路,打壓寒門更是深惡痛絕。隨即著手科舉,提拔一批寒門士族,甚至不惜屈尊降貴,四請馬周,以收天下寒門子弟之心。
到了聖人這代更狠了,不僅進一步改良科舉,甚至在廢立皇后一事上,也拉上了一批人墊背。兔死狐悲,那些世家嘴上不說,心裡說不準怎麼想的呢!
總而言之,如今的太室山,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道觀、佛門歷來都是清淨之地,這次恐怕清淨不了啦。
“等著吧,山雨欲來,一場血雨腥風之後,朝堂勢必會贏來一次洗底。”
“殿下,聖人身體每況愈下,這也可能是他輩子最後一次。”
皇權過渡,只有兩種結果,要麼像太宗一般霹靂手段,要麼像聖人一樣,拿著遺照平穩過渡。
看上去第二種最好不過!可這種也是變數最多的,他過去給李守義講史,也講過不少宮闈之變。有時候,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失誤,便與大好江山失之交臂。
雖說太子爺讓他安心在道門修煉,莫要插手朝中之事。但這次情況不同,東宮能不能在即將到來的洗底中佔據優勢,順利繼承國祚,就看這一回了。
裴談了解他的學生,這孩子從小就是志存高遠之人,三歲看老,他相信如果李守義當了皇帝,一定會成為漢宣帝那樣的守城之君。
所以,裴談覺得在這次的政治洗底中,為李守義撈些利益至關重要,為其將來入主東宮打下基礎。
唉,又來了,阿爺如此,先生還是如此!就算他將來可能成為太子,有阿爺的寵信及聰明的頭腦,能受什麼氣?
瞧李守義這滿不在乎的模樣,裴談搖了搖頭,當儲君或即天子位,哪裡是靠簡在帝心,亦或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