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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不用看也知道從地上的屍首裡翻不出什麼,掃視了一圈五軍都督府的人,見只有傷到的,派了兩個人將傷員送回去,餘下的繼續去下游檢視情況。
接下來的路途順利。
下遊河道長,一眼望去儘是冰面。沈止來前查過以往類似天災的解決方案,這次同往常情況不太一樣,繞著下遊行了許久,心中漸漸有了主意。
臨近申時,一行人才回了城。
沈止顧不上用飯,先去要了那條河的地圖‐‐很不幸下游沒有詳盡的河道標示。
沈止嘆了口氣,只能拿了白紙,一邊細細回憶著,一邊提筆將下游附近的地形與河道覆冰、彎道的地方盡數標出。
畫成時不知過了多久,沈止的頭有些暈,睏意止不住地泛上來。
流羽看他停了筆,這才將溫了幾次的飯菜遞上。沈止朝他溫和地笑了笑,一邊讓流羽去請懷慶府的同知通判,還有隨行過來的工部的一位同僚。
幾人很快趕來,沈止吹了吹那張地圖,擺出來指了指幾個重點標出的地方:&ldo;總結前人經驗之談,淺灘堤距處破冰似乎更宜,至於詳細用什麼方法,還得看諸位的意見。&rdo;
工部的人看了看圖,繃著的臉終於露出個笑,道:&ldo;沈大人竟然記下了這些!甚好,有了地圖,便能從薄弱處攻陷。只是如今懷慶府依舊寒冷如隆冬,決不是破冰之時。不如再過幾日,等開河之時再行動。&rdo;
&ldo;這幾日下官等派人不斷加固河堤,應當還能撐十日。&rdo;說話的是懷慶府的同知大人,臉色有點愁苦,&ldo;就怕過了這段日子還不回暖。&rdo;
&ldo;那不如即刻開始準備破冰,縱是等不到開河,也能儘快解除隱患。&rdo;
……
七嘴八舌地討論到晚上,最終還是決定了上游加固河堤,下游著人開始鑿冰解凍。
這活兒是懷慶府的駐兵和招到的身強力壯的百姓去做,沈止鬆了口氣,繼續安排難民。一場洪水將他們的家長沖得面目全非,要重建極為困難,只能將成千個流民逐一發放銀錢和衣物,安排到附近的城鎮。
沈止的運氣還不算太背,十日不到,懷慶府便回了暖,下游的堅冰容易解決了許多。
等一切徹底收拾完,安排好所有流民,沈止掐指一算,已經來了一個多月了。
回京時有不少百姓相送,沈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朝著他們抬手一禮,便鑽進馬車裡。
勞累了一個月,嬌生慣養的沈大公子起早貪黑,同睏意做著頑強鬥爭,眼下青黑一片,臉色慘白,倒是不如以前那般渴睡了。
就是頭疼得厲害。
流羽體貼地不知從哪兒捧了杯熱茶給他,駕車四平八穩,沈止抿了口茶,暖意順著喉嚨灌到胃裡,舒服得不行,一舒服,睏意就上來了。
流羽雖然隔著車簾子,卻像是知道沈止在想什麼:&ldo;沈公子睡會兒,懷慶府離京城有三日車程,殿下已經回京了,應當不想看到你這樣。&rdo;
難為他說了長長一段話,沈止思索了一下,確實不能心急一時,便安安穩穩地順著睡意睡下。
到達京城時正是中午,天上飄著濛濛細雨,一行人來不及洗洗塵,就先進宮復命。沈止心中有人,聽聖上誇獎時也有些失神,好在低著頭沒人發現。
回府時沈府裡意料之中沒有人‐‐沈大尚書還在忙,只是大概猜到了他這幾日會回來,派人在府裡隨時準備了驅寒的藥羹。
用過羹湯,換了輕便的衣物,沈止想給姜珩一個驚喜,反正他這幾日得了假,隨便待在哪兒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