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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怪夫子，我那日實在失了理智。&rdo;

&ldo;實在失了理智，也是有人故意的。&rdo;慕聽箏冷淡道，心底恨不得將那人活活打死。

慕聽筠臉上的笑也消失了幾分，很快又提起來，氣鼓鼓的開始控訴夫子的&l;惡行&r;，聽得慕聽箏笑得人仰馬翻。

那個被慕聽箏心心念念要教訓的人此時窩在荒蕪許多的宮殿裡，除了厚軟的床榻和火盆，能看見這所宮殿近乎空蕩，來往打掃的宮人且都冷漠，對她的言語一概不論。

舒芳藹哀泣許久，感到手掌下的微動，她止住淚意，強撐起身子，看著幾步遠的火盆自嘲的想，若不是她肚子裡還懷著龍種，想必陛下連一床厚被也不會施捨給她罷。

&ldo;有人嗎?來給本宮換熱水!&rdo;舒芳藹下床碰了碰尚且熱燙的茶壺，待宮人進來後，一個使力砸到她身上，&ldo;你們是死的嗎?叫了這麼久才進來?&rdo;

宮人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將茶壺碎片收拾好，未幾時，又提了壺熱水進來，始終不發一言。

舒芳藹被宮人那鄙夷的眼神看得腦袋疼，她此時分外明白那宮人眼神的意思，等她生了孩子，孩子就會被抱走，屆時，她什麼都不是。

她耳尖的聽見陛下過路的儀仗聲，站在門口遠眺，卻除了高牆什麼也看不見。

不，她還沒輸，那個人說了，只要按照他說的做，總有一天，她的孩子會是這個國家的皇上。

歇了口氣，她摸摸肚子小聲喃喃，&ldo;別怕，孩子，你一定會是太子，而後是皇上，站在最高處的人。&rdo;她借住在旁人家時嘗盡了酸澀，她的孩子，必須是萬人之上的景仰!

御書房內，霍伯霖眯著眼睛看向下方站著的修長人影，復而

問：&ldo;皇叔剛剛說什麼?侄兒沒聽清楚。&rdo;

&ldo;請陛下成全臣與慕家大小姐，臣定當竭力報答。&rdo;霍雲霂說完，忽而跪下，斬釘截鐵的重複道。

&ldo;慕家大小姐?&rdo;霍伯霖抿唇，&ldo;皇叔是昨夜喝多了還未清醒嗎?&rdo;

&ldo;不，臣是想趁著清醒之時爭取一次。&rdo;霍雲霂低低道，他這輩子從未掙過搶過什麼，他原以為離阿箏遠一些就好，可不曾想他的執念亦是阿箏的執念，他們都不曾開心過，既如此，他倒不如拼死一搏，輸了不過是終身□□見不到她，贏了的話……

&ldo;陛下，臣心悅慕家大小姐二十年，半生已過，遺憾既成，只盼餘生能得她歡喜，臣願為此肝腦塗地，再無輪迴。&rdo;

第85章 爪印

偌大空闊的殿室內, 角落裡的瑞獸香爐裊裊生煙，青尾羽團扇靠在金壁上彷彿渾然天成的壁畫。亮堂的燭光下, 九階不高不矮的臺階上, 霍伯霖的神色卻模糊看不清楚。

臺階下霍雲霂還在跪著, 自說完那句話後, 兩人間的氣氛彷彿凝固一般，許久都未有言語及動作。

&ldo;皇叔, 你要朕如何做呢?&rdo;許久後, 霍伯霖的話似雲似煙，彷彿輕輕一縷風就能吹散。

霍雲霂僵直的身子陡然一鬆。

慕聽筠見過了安好的長姐，又坐了會兒便要出宮，一如往常, 公儀疏嵐就立在二重宮門口處等著，宛若青松，臉上的淡漠在瞧見她時極為自然的轉為柔和。

&ldo;累不累?&rdo;公儀疏嵐垂首在她額角啄吻，習慣性的撫了撫她的小腹。

慕聽筠搖頭, &ldo;沒甚累的，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嗎?&rdo;

&ldo;差不多了, 再過些時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