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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ldo;咣&rdo;地將長纓槍砸了下地面道：&ldo;毋需你這樣慰勞！只要多給我父兄些軍餉， 比什麼都重要。&rdo;

昭帝道：&ldo;朕知道， 難道朕會虧待他們嗎？‐‐對了， 那封號你可以自己揀選一個， 有喜歡的，直接告訴懿貴妃就是。&rdo;

自己給自己定封號也算殊榮了。徐夫人也不再懟他了， 有這份殊榮在， 父兄將來還朝，也更有臉面些。她點點頭，送走了昭帝。

昭帝乘上轎輦，對四喜苦笑道：&ldo;還是這個樣子， 一言不合就要跟朕開打。&rdo;

四喜謹慎道：&ldo;可是陛下， 徐夫人這態度也太無禮了。放眼六宮，哪位娘娘敢跟您這麼較勁的？方才您若是受了一點兒傷，那可就是大罪了。&rdo;

昭帝搖頭道：&ldo;是朕和太后辜負了她。當年太后為拉攏徐家強行讓她入宮， 她心裡是怨恨的。朕不怪她。&rdo;

四喜欲言又止， 將到口的話又硬生生嚥了回去。有些舊事不提也罷。

昭帝走後， 徐夫人摩挲著那杆長纓槍身， 呆呆站了半天。天上逐漸下起細雨來，她也不進屋去，就那麼淋著。大宮女夏冰過來給她撐傘道：&ldo;娘娘，外頭濕熱，進屋去吧。&rdo;

徐夫人嘆氣道：&ldo;夏冰，你可還記得我進宮前那一日，與珉哥哥打架的事？&rdo;

夏冰心一緊，這事她已多少年沒提過了。

徐夫人垂眸道：&ldo;那日我非要鬧著與珉哥哥比武，孰料他體弱，被我一把推到在地。結果叫他給瞧見了，反拿著刀鞘和我打了一架。&rdo;

夏冰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徐夫人口中的&ldo;他&rdo;，正是方才上門來的昭帝啊。

&ldo;那日情形與今日真是一模一樣的，我與他都打得很痛快。可唯一不一樣的，是那時有珉哥哥在旁勸架；而如今珉哥哥卻已不知埋在何處了。我連去看一看他的機會都沒有。&rdo;

夏冰心中一驚。徐夫人是個無事便從不出宮門的性子，與她交好的祝雲妃也是個性子冷淡的，想必二人都不知道近日宮中的傳言吧。

猶豫許久，她還是開口道：&ldo;娘娘可知道，最近有個叫鍾離的，說是替陛下在外頭掌管民間情報的，經常進宮來？&rdo;

徐夫人搖頭：&ldo;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rdo;

夏冰瞧了一圈四周，雨霧中並無他人，她便附在徐夫人耳邊小聲道：&ldo;有傳言說，那個鐘離就是當年的六皇子司寇珉！&rdo;

暗沉的雨天上，一道炸雷劈過，將徐夫人面上的驚愕映得一清二楚。

&ldo;什麼？鍾離？此話當真？他長什麼樣？&rdo;

徐夫人的一雙手，方才與昭帝鬥成那樣都沒顫抖一下，此時卻連傘柄都快要握不住了。

夏冰強行壓下告訴她此事的悔意，將鍾離坐輪椅、戴面具的模樣形容一番。徐夫人邊聽邊點頭道：&ldo;是了，當年他一場大病，據說是毀了容的，那腿也沒能治好。可是，他出殯時我看的清清楚楚，他怎麼又會出現在宮中？&rdo;

夏冰說道：&ldo;也許是那時用了替死鬼罷。娘娘您想，陛下那樣疼愛弟弟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真的眼睜睜看著他被太后斷了藥，死在宮裡呢？&rdo;

徐夫人沉默許久，後面二人的對話，皆被淹沒在越來越大的雨聲中了。

萬壽宮裡，懿貴妃看雨嚇得越發大了，就叫雪茶去看一看歇在屋裡的蘭茹怎麼樣了。雪茶去時，蘭茹正抱著膝蓋縮在榻上，也不知是疼的還是熱的，額頭上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