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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大喜，連忙扔了奏摺過來將寢衣接過。抖開一看，原來是個東珠墜雲金絲勾雙龍的模樣，精緻又貴氣，一看便是萬貴妃自己的手藝。

萬貴妃放下繡盒笑道：&ldo;如何？陛下可喜歡？&rdo;

昭帝像個孩子似的，將寢衣捧在臉面上嗅了一下：&ldo;當然喜歡！愛妃姐姐，前些日子朕請你做個新扇墜，你左右不肯說是沒空，難道就是為了這個？&rdo;

萬貴妃笑說：&ldo;可不是呢。臣妾為這個費盡了心思，哪還有空管什麼扇墜。陛下若要，臣妾過幾日再做就是了。&rdo;

昭帝哈哈笑道：&ldo;好啊！那扇墜你乾脆做一對吧，咱們一人一個，怎樣？&rdo;

萬貴妃拿團扇掩面，眼波羞盈盈道：&ldo;臣妾才懶得做這麼多呢。&rdo;

兩個人說笑了一陣，不知不覺便到了榻上去了。直到近三更天，昭帝方換上新寢衣，讓萬貴妃枕著他胳膊相擁睡去。

過了個舒心的夜晚，第二日昭帝便格外精神。寅時起身去殿前練劍時，他將四喜叫來吩咐道：&ldo;去告訴鍾離，今日起一路跟著劉太醫。他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都要留心。尤其注意，別叫他死了。你知道去哪裡找鍾離吧？&rdo;

鍾離是昭帝手下情報頭子，素與外頭江湖關係匪淺，因此不常在宮內。四喜嚴肅道：&ldo;奴知道，奴領旨。&rdo;

昭帝又道：&ldo;太醫院的事你去查。不要驚動任何人。你現在先去找鍾離，天亮之前回來，別叫人看見了。&rdo;

四喜答應著走了。昭帝扶著劍柄，若有所思地望著萬貴妃歇息的寢殿方向，看了好半天。

昭帝上朝去後萬貴妃方起。她徑直回了萬壽宮，雪茶已將事情連夜查了個大概：&ldo;娘娘，有位嬪妃說，昨日在御花園恰巧見過落井的小宮女阿香，說阿香當時在與萬嘉嬪說話呢。&rdo;

&ldo;嬪妃？&rdo;萬貴妃皺眉，剛端起的茶盞又放下了：&ldo;哪個嬪妃這麼湊巧？&rdo;

雪茶道：&ldo;是蕊珠選侍。&rdo;

萬貴妃與蘭茹對視一眼：&ldo;怎地是她？叫她進來。&rdo;

雪茶唱道：&ldo;宣寧選侍進殿！&rdo;

萬貴妃從美人靠上直起身來，只見多日不見的小姑娘蕊珠，邁著膽戰心驚的步伐磨蹭了進來。

第17章 滅口

萬貴妃大吃一驚。數月前她初見寧蕊珠時，她還是個朝氣靈巧的孩子；可如今，她不僅小臉小身板都瘦了一圈，連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也沒了。整個人畏畏縮縮，像只被拔了毛的小鵪鶉。

但此時不是疑慮這個的時候。萬貴妃定神問道：&ldo;蕊珠，你說你見過阿香和萬嘉嬪說話，到底怎麼回事？&rdo;

蕊珠跪下磕了個頭，聲音細如蚊蟲：&ldo;娘娘，臣妾昨晚在御花園玩耍時，聽見萬嘉嬪走過來了。臣妾怕不小心又招惹到她，就和羅霓‐‐就是臣妾從前在浣衣局的好友，我們一起躲了起來。

&ldo;然後聽到萬嘉嬪說什麼，難得她放下臉面跑去慈寧宮鬧了一場，結果還是沒能徹底弄死姐姐，只降了個才人。太后還讓她日後提攜姐姐，她才不願意呢。然後她的侍女，聽聲音應該是紫鳶。紫鳶說這樣也不錯，虧得娘娘您去慈寧宮大哭了一場，才能叫眾人都知道萬才人做錯事了，也才能在太后跟前顯出您的好處來。

&ldo;萬嘉嬪就笑，說她不過白去了一趟。要早知道萬才人蠢到不去太后跟前悄悄說話，反而大鬧慈寧宮攪得人盡皆知，她就不用大老遠跑去補刀了。還說那日在慈寧宮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