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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了來意。鍾離修長手指點在自己形狀姣好的下巴上，聲音非常年輕：&ldo;我知道了。陛下近日可好？&rdo;

四喜笑道：&ldo;陛下好得很吶，還叫我給鍾公子帶了樣寶貝來。&rdo;

他笑從袖中摸出件飛鶴流雲銀香寶子奉與宋公子，他拿過聞看了幾下，點點頭，方再遞與鍾離。圓巧玲瓏的一小顆，恰好能一把握在手心。

&ldo;陛下說了，這銀香寶子是他從外邦尋來，裡頭有一味稀罕藥材，可交予宋醫師煉藥試試。&rdo;

鍾離將銀香寶子在手心裡摩挲，略顯蒼白的薄唇勾出一個極其好看的弧度：&ldo;陛下還是這麼有心啊，鍾某謝過陛下了。&rdo;

他又命那位宋醫師取過一個信封來交給四喜：&ldo;把這個帶給陛下，再替我問他好。叫他自己也要多多保重身體，切不可太過操勞了。&rdo;

四喜又躬身道：&ldo;是。&rdo;

宋醫師將四喜送出了密閣。四喜感慨道：&ldo;鍾公子看來是好一些啦。上回我來，他可咳嗽得不輕呢。&rdo;宋醫師翻白眼道：&ldo;那是知道你要來，他特意用了重藥壓著的。唉，實話跟你說吧，就算以我的本事，也只能再將他吊個兩三年罷了。&rdo;

四喜吃驚：&ldo;怎麼這樣嚴重了？&rdo;

宋醫師搖頭嘆息：&ldo;他體內的可是絕毒啊。若是早兩年遇上我，說不定還有得治，唉，可惜嘍！&rdo;

四喜一把抓住他領子道：&ldo;你小子再給我想想辦法吧！鍾公子要沒了，陛下震怒你承受得起嗎？&rdo;

宋醫師甩開他道：&ldo;我說你們好不講理！我已經讓他多活了這麼些年啦，你們不說謝謝我，還這般貪心！想留住他，你自個兒跟閻王爺說去。&rdo;

四喜打嘴炮從來沒贏過他，一時竟無言以對，只得暗暗翻白眼。等出了密道回去勤政殿，將如此這般說了一通後，昭帝沉默了。

&ldo;你下去吧。&rdo;

四喜惶恐，退到門外時，彷彿聽見他一聲嗚咽。

仲秋的天兒已有些寒冷了。萬貴妃抱著暖爐，盈盈倚在門口看小宮女們修剪花枝，心裡卻想著別的。半晌，叫了蘭茹過來。

&ldo;娘娘有何吩咐？&rdo;

&ldo;蘭茹，本宮想好了，告訴我們的人先不要動劉太醫，先查明他是否真的有個病父。若真有，就放他一條生路，好叫他盡一番孝心，本宮再想別的法子叫他閉嘴；若是假的，直接挑個時機殺了便是。&rdo;

蘭茹猶豫道：&ldo;娘娘，若不殺他，難保不會出其他岔子啊。&rdo;

萬貴妃苦笑道：&ldo;原來本宮還想著，拼力保一保兩個妹妹也是應該的。但是現在本宮寒了心，且讓她們聽任天命吧。&rdo;

蘭茹心頭一緊：&ldo;是，娘娘。&rdo;

萬貴妃又道：&ldo;蘭茹，把本宮的塤拿來。&rdo;

蘭茹喜道：&ldo;娘娘可許久沒有吹過了，奴婢這就去拿！&rdo;

這陶塤模樣雖樸素，卻是萬貴妃自小喜愛之物。當年她入宮，家裡頭不想她帶進這麼寒酸的東西，硬是被她想法子給偷偷帶進來了。

萬貴妃閉上眼睛，將塤放在唇邊，輕輕吹起一曲破陣子。蘭茹站在廊下，合著節拍將詞默唱起來。

&ldo;柳下笙歌庭院，花間姊妹鞦韆……未肯無情比斷弦，今年老去年。&rdo;

……

這曲聲滿含傷悲，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