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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修一開啟靈智，便知曉天地間通用的語言，聽說讀寫都能過六級的那種，石子礫深覺這經歷新奇有趣，乖乖跟著唸了，讓封鬱拉著手，牽到一邊，用身子遮住了：&ldo;我瞧師弟沒有大礙，只是何時恢復記憶卻不好說。鶴老師，我們還是莫要為此糾纏了，蓬萊震盪，方為大事。&rdo;

鶴依靈看著不識字的奶寶寶，目光溫柔得能盪出水來，嘴角也禁不住翹起，現在奶寶寶被拉離了她的視線，又被封鬱提醒了，雙眸一眯：&ldo;校長，可否借一步說話？&rdo;

校長灰溜溜跟著走了，鄭掌教一想，此事因他而起，不能讓校長一個人背鍋頂缸，勇敢得跟著去了。

等他們好不容易計較完，便見封鬱和石子礫並排坐著，牽著小手在數星星。石子礫口齒都利索了許多：&ldo;天樞、天旋、天機、天權……&rdo;

鄭掌教雙眼一亮，激動得快步上前：&ldo;是不是想起來了？鶴老師，具體細節，我等真不知曉，全指望著石道友來解疑答惑。&rdo;他本稱石子礫為&ldo;小友&rdo;，自茅山獻祭者一人未死後，便改了稱呼，將石子礫抬高到跟自己平輩的位置。

石子礫雙手捂頭，痛苦又茫然：&ldo;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rdo;一頭栽在封鬱懷裡，&ldo;這位長得很漂亮的陌生人，我頭好疼啊。&rdo;

封鬱將他牢牢護住，譴責道：&ldo;鄭師伯，我師弟的病情才剛有起色，您怎麼又刺激他？若您是這般做派，無怪乎三天來，我師弟並無好轉。&rdo;

鄭掌教：&ldo;？？？&rdo;

封鬱哄了半天，再指星星，石子礫是一問三搖頭，什麼都不知道了，本來學完的識字卡也全不認得。

封鬱哀傷得直嘆氣，將識字卡翻到最開頭，從&ldo;一&rdo;開始教。

師兄你演技太浮誇了啊，石子礫偷眼看鄭掌教不知如何形容此時心情的懵逼臉，很想也當一回老師，教他什麼叫&ldo;強行碰瓷&rdo;。神秘人物&ldo;三緘其口&rdo;，非他不想說，實在是不能說。

又過了兩天，校長出面，告辭離開。蓬萊一行是走得最晚的，白釗和畢方都已離去了。

鄭掌教率茅山眾人送出數百里，這其中便有許多四象陣存活的獻祭者。

修真界誰有這麼大臉，能讓這麼多煉虛、大乘乃至渡劫期的強者相送？校長忍不住道：&ldo;留步吧，再送就送到蓬萊了，我還得管飯，管不起啊。&rdo;

好好的學校地基，當著當著自己飛起來了，既影響蓬萊正規院校的名聲，更是給好幾位恐高症學生留下了一輩子的心理創傷，太過分，被從沉眠中驚醒的校董會董事們怒而投票，以四分之三的贊成票透過表決，扣了他三百年的獎金，只發基本工資。

鄭掌教一笑，自擺出四象陣後，他整個人精氣神都變了，不復以往木然待死的模樣，看著石子礫，左手一翻，現出三張黃紙：&ldo;此符為我以心頭血所畫，石道友只需焚燃此紙，貧道便會現身，護於你左右。&rdo;

哇，三次召喚，牛掰啊，茅山掌教怕得是渡劫期的大能，可惜他被畢方真火所傷，百年內修為大減，就像54式手槍比不過92的，但拿來虐赤手空拳的敵人，不要太慡。石子礫接過紙張，戳著上面連綿的符號：&ldo;這是什麼字？&rdo;這次是真不會了。

封鬱眼神漂移了一瞬，他也不認得，道士寫字向來比老中醫的還難認。

還是鄭掌教道：&ldo;此乃我俗家姓名，我姓鄭，單名一個佚字。&rdo;

石子礫默默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