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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歌定下神來,喘息之中,聲色都厲了幾分。
“妳……知道多少?”
“該知道的都知道,差不多,全部吧。”風行烈滿不在乎地淡說著,她從不選擇欺瞞,即使撕開傷口的時候會非常殘忍,但若然隱瞞,等到日後感情再加深的時候,只會更加殘忍,要痛,倒不如現在痛。只不過,前一刻還在淡笑風生的朋友,這一刻就變成寒氣森然的敵人,多少讓人覺得有幾分失落。
“妳怎會知道?難道是透過暗月門查我?”眼裡透著茫然的目光,柳無歌雖是語無倫次,卻也頭腦清醒:“不可能!暗月門怎麼會專門留心我的舉動,妳連整個天衣閣都不放在眼中,又犯得著來查我嗎?!媚娘,妳怎麼知道的,妳究竟是怎麼知道?”
“猜的。”嘆了口氣,風行烈聳聳肩膀:“雖然這是個很爛的答案,你也未必會信,不過事實就是如此,我沒必要騙你。”
猜的?她是在說笑嗎?
柳無歌吸了幾口氣迫自己冷靜下來,對眼前這個美麗女子不禁生出,許多朦朧,他以為他看的巳經夠清楚了,誰想到,他根本從未了解她什麼,她的身份,來歷,都像是霧裡看花,如迷霧一般。然而為什麼心底裡,他卻不願相信,她是有目的接近他?
如果有目的,那又是什麼?看上他的容貌?笑話,看上天衣閣的勢力也不可能,她言辭中的傲氣分明,好像天下間沒什麼可以讓她放在眼裡的事情,正如她所說,區區一個天衣閣,那裡入得了她的眼!
情緒帶動著緋紅色的眼眸逐漸深沉,透露出暴戾的殺意,心卻迷惘得不知如何是好。
“目的?”風行烈囆笑一聲,她自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真是悲衰,怎樣都無法擺脫自己的過去帶給自己的陰影,在他看來,只怕任何人都是為了帶著目的而做事吧?因為他接觸的人那個不是如此?不知怎地,心情驀然冰冷了起來,原來在他看來,所謂同類,也不過是一瞬間萌生的衝動罷了。
她冷漠的著著他,冷淡而疏遠的道:“要說目的,你恐怕會覺得更好笑,我這個白痴,只是希望你這個同類能好好活著,只是這樣,信不信由你!”
風行烈可以為了他的際遇憐憫他,但她決不會任人予取予求的爛好人,她可以容忍他一次殺意的萌動,可是如果有第二次,如果他不願信她,那麼,她有太多太多的理由要他死,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其實,這個人,真的是死了比較好,可是風行烈心底卻低低嘆息著,仍然希望他不要就這麼死去,此時此刻,她自己也理不清心裡的感覺是什麼一回事,但她從來不欺騙自己的心。
冰冷的匕首藏在身後,在驕陽反射之下閃閃發光,小小的院落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這麼一個邪惡到極點的人,他的死,竟然會令她痛心。
柳無歌如遭頭捧喝,呆愣的站著,腦中思潮起伏著!
她說,只是要他活下,去她說,她的目的只是他的性命無恙……
哈哈,多可笑!
可是更可笑的,是他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一個從不相信人的妖孽,竟然這樣毫不猶豫地相信了這個聽來如此荒謬可笑的一句話!
可能麼?他活到這麼大,從來身邊的人都恨不得他立刻落入十八層地獄!而這個女人,竟然對這個世人都漠視的妖孽說,我的目的只是要你好好的活著,僅只是對他個人的關心的生命。
眼眶不知何時變得溼熱,多少年的傷痛仇恨在這一刻,讓人窺見,他應該憤怒的,可心底那翻滾著的酸澀和溫暖又是什麼?這一句話,竟然硬生生將所有的痛苦一掃而空,所有的偒口在它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叫他心裡溫暖和感動。
他是個憤世嫉俗的惡魔,什麼時候竟然有了為她放下一切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