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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魯賓！向履帶車開火！……狠狠打！&rdo;庫茲涅佐夫吼道，一面用發僵的指頭惡狠狠地勾動著扳機。由於後座力的緣故，槍託撞擊著他的肩膀，刺目的火光照亮了草原，草原似乎突然晃蕩了一下。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剋制仕自己，要不然整整一盤子彈一口氣就打光了。

&ldo;這些毒蛇！毒蛇！……&rdo;魯賓在旁邊聲音嘶啞地罵著。&ldo;掐死你們還不解恨！活活掐死你們！……&rdo;

&ldo;魯賓，手榴彈！……朝車上扔手榴撣……快！&rdo;

深紅色的火光噴出槍口，在魯賓那咬得緊緊的牙齒上閃耀著，照亮了他那貼住槍託的闊臉，臉色兇狠可怕，象喝醉了酒一樣。

魯賓一時沒聽見命令，庫茲涅佐夫就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肩肪，狂怒地大叫起來：&ldo;手榴彈！手榴彈！&rdo;

魯賓這才停止了射擊，右手在大衣口袋裡亂掏了一陣，然後從車邊跳開兩步，側身拔掉手榴彈的保險銷，&ldo;嗯&rdo;地一使勁，朝山崗上投過去，隨即又掏出第二顆，猛揮胳膊，扔了出去。兩顆手榴彈相距不遠，先後爆炸，斜坡上閃起了兩道紅光‐‐手榴彈沒打到履帶車。

&ldo;啊‐‐！這條死爬蟲！&rdo;

魯賓叫罵著，抓起衝鋒鎗，挨著庫茲涅佐夫臥倒在裝甲運輸車的履帶下，對準履帶車又掃了長長的幾梭子。庫茲涅佐夫知道這樣下去彈藥很快就要打完，況且他們又沒有儲備的彈盤。他立刻產生一個想法：應該向窪地、向德羅茲多夫斯基一組人靠攏，雖然這樣做勢必會把德國人的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來。這時，窪地裡我方衝鋒鎗的回擊聲漸漸稀疏了。庫茲涅佐夫鬆開手指，扳機彈了回去。他用胳膊撐起身子，朝火力越見減弱的裝甲運輸車那邊望去。

&ldo;魯賓！這兒……你留在這兒！……吸引敵人火力！我到他們那邊去！懂我的意思不？聽見嗎？要愛惜彈藥，算著打！……我上他們那兒去……&rdo;

&ldo;快去吧，中尉，這裡有我，&rdo;魯賓象個昏迷的人，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來，他張口露齒，彷彿要裝出笑的模樣。&ldo;我在這裡趴一會……若是再有一兩盤子彈，中尉，我可要象捏死臭蟲那樣收拾這幫下賤坯！……&rdo;

&ldo;巴拉貝倫槍你拿著吧！子彈滿滿的！&rdo;庫茲涅佐夫忽然想起了那支繳獲的手槍，感到它沉甸甸的重量，就把它從大衣口袋裡構出來，丟在魯賓面前的雪地上。&ldo;我有&l;tt&r;式手槍，子彈裝得滿滿的！一定要節省子彈，聽到嗎，魯賓？！&rdo;

雷鳴般的大口徑機槍壓倒了衝鋒鎗的射擊聲，從鎮口掃射窪地。鎮上左邊一排房屋的窗戶裡，又有三、四挺機槍匆匆地打響了。彈跡擦著裝甲運輸車飛馳而過，有的消失在斜坡上的雪堆裡，有的從窪地後面那些坦克的鋼板上反跳回來，嚮明亮的雲層盤旋上升。

庫茲涅佐夫時而臥倒，時而站起，時而撲進彈坑裡，這樣向窪地跑了大約五十米。德國人藉助照明彈爆炸時的亮光從履帶車上居高臨下地掃射窪地。這種局面使庫茲涅佐夫心頭沉重起來，全身如同灌了鉛似的，壓抑得透不過氣來。有幾次他跪下來，向山崗打出短點射，但是他的心急速地跳動起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