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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讓路！讓我們過去！&rdo;

&ldo;弟兄們，好象是哪個首長來了吧……有兩部汽車哩……&rdo;

別宋諾夫衝著這嘈的叫喊聲走過來，他知道看到過他計程車兵還不多。他的短皮大衣上既沒有領章，也沒有將軍的軍銜標誌。但士兵們看到了他的高皮幅，叫罵聲就漸漸停下來了。

近旁有人恍然大悟似地高聲說了一句：&ldo;好象是個將軍……&rdo;

&ldo;誰是坦克分隊長？&rdo;別宋諾夫用不很響亮，有些疲憊的、吱吱呀呀的嗓音問。&ldo;請來報告一下。&rdo;

完全靜下來了。軍事委員維斯寧和鮑日契科邊談邊從汽車那邊走過來。他們也站住不作聲了。幾名衝鋒鎗手從第二輛汽車裡跳到大路上，那是將軍的警衛隊。

別宋諾夫等待著。沒有人答腔。

在第一輛坦克的黑渤恐的車身上，有幾堆灰藍色的積雪在星光下閃爍，凍徹了的鋼板發出冰冷的金屬昧和很難聞的冷卻的柴油味。車內似乎空無‐人，沒有燈光。坦克周圍籠罩著死一般的寂靜，只看見炮塔艙裡有個黑東西微微晃動起來，遮住了星光，但沒有一點聲音從那裡傳來。

&ldo;我說，讓坦克分隊長到我這兒來，&rdo;別宋諾夫用同樣的聲調重複了一遍。&ldo;我等著。&rdo;

&ldo;要找誰？你這步兵別來指揮我！從坦克邊上繞過去吧，別來找麻煩！&rdo;一個兇狠的聲音從上面答應著，那黑東西伸出炮塔，在星光下移動起來，此刻可以看得比較清楚了。

&ldo;喂！下來見將軍，你這戴鋼盔的雀子腦袋！還羅唆些什麼？&rdo;鮑日契科有點風趣地說，隨即抓住鐵扶手，爬上坦克，催促那人：&ldo;快，快！去見將軍！&rdo;

&ldo;見什麼將軍？你不要騙我！我可不是頭一天打仗……將軍跟步兵一起行軍嗎？那麼誰待在司令部裡呢？&rdo;

&ldo;來吧，來吧，親愛的，不要大發議論了。從天上跳到地下來吧！&rdo;

上面亮了一下手電，從偽裝的綠光映出的空隙裡，露出一個從下面看去又高又大的人來。他穿著工作服，看樣子是套在棉襖外邊的。這人慢慢爬出座艙，從甲板跳到路上來。

&ldo;鮑日契科，再照一照，&rdo;別宋諾夫命令，&ldo;把他帶過來，&rdo;

&ldo;來，來，小夥子，走近點，不要怕，&rdo;鮑日樊科說。

坦克兵站在別宋諾夫面前，在地上個子明顯變小了，但仍然比別宋諾夫高出一個頭。穿得鼓鼓的衣服弄得他臃腫不堪；神色緊張的臉上儘是一道道黑灰。他在手電光下低垂著被煙燻黑的眼睛，微微抖動的嘴唇也是黑黑的，而且乾裂了。他喘著粗氣，叫人立刻聞到一股灑味兒。

&ldo;喝醉了嗎？&rdo;別宋諾夫問。&ldo;看著我，坦克兵！&rdo;

&ldo;不……將軍同志。我只喝了規定的量……規定的……&rdo;坦克兵結結巴巴地說，仍未抬起他那汙黑的眼險，鼻孔還在鼓動著。

&ldo;部隊番號和軍銜？您屬於哪個部隊？&rdo;

坦克兵乾裂的嘴唇哆嗦起來：&ldo;獨立第四十五坦克團第一營第三連中尉連長阿熱爾馬切夫……&rdo;

別宋諾夫盯著他看，不大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