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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喜,一顧一盼……盡在每幅畫中!
德珍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從震驚中醒來,帶著無以名狀的心情走了進去。
因為沒有窗,室內光線很暗,但借著門口透進的日光,可以清楚的看見畫中每一處細節,都是那樣的生動,那樣的細緻入微,也是那樣的……熟悉。從入門向左的第一幅畫,至回到門口的最後一幅畫,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六幅中,莫不是熟悉至極的丹青技法。
這種熟悉,讓她不敢置信,亦讓她身心大震。
雖然她不擅丹青作畫,卻也知這滿牆的丹青,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得來。
可她伴君這近三年來,不是再清楚不過玄燁情難忠久的性子麼?
那麼,畫中的女子究竟是誰?竟能讓玄燁深刻入心,經年難忘。
她死咬下唇,鬼使神差的走向書案低頭一看。目光下,仍是一幅以女子入畫的丹青。畫卷中,粉衣少女在桃花林中回眸一笑,芊芊玉手卻正微提衣裙,似欲跑入若雲霞燦爛的桃花中,讓人再難尋芳蹤。
目之此處。她莫名的感到畫中有一種訴不盡道不清的悵惘,不覺移目,只見畫卷右側上書著一列遒勁雄渾的楷書題字:&ldo;芳蹤何處尋?難。難,難。&rdo;
&ldo;鏗‐‐&rdo;只在這時。手中玉佩滑落在地,沒有了厚實的地毯,玉佩瞬間碎了兩半。
突然,隨著這一道玉碎之聲,她心中好似驟然一慟,卻來不及體會它之際,便已經煙消雲散了。她只暗呼了一聲不好。這塊玉佩可是胤礽的,忙要俯身將碎玉拾起,餘光卻不經意的晃過畫中女子一雙妙目,心中一動。腦中驀然閃過胤礽那雙黑亮的眼睛,這與女子的眼睛何其相像!?
竟是如此!
畫中的女子竟是胤礽的生母‐‐孝誠仁皇后,赫舍裡。芳兒。
難怪是&ldo;芳&rdo;蹤何處尋!難怪玄燁會親自撫養胤礽!難怪玄燁當年會不顧太皇太后的反對立胤礽為太子!
她怎麼會沒想到呢?即使胤礽是玄燁唯一的嫡子,可對於重&ldo;賢&rdo;甚於&ldo;嫡&rdo;的關外民族而言,玄燁給予了胤礽太多太多的特殊。而這除了胤礽的生母孝誠仁皇后是玄燁心中之人。那還有何可說清的?
原來玄燁不是無心的人,亦不是一個博愛的人,只是他的心已有了人。
也許就是因為心已有人,他才可以對後|宮三千一視同仁,可以一時溫柔至極。復又一時冷酷無情。
一如宜嬪。這個驕傲似火的女子,曾被玄燁那樣寵愛了四年,如今卻讓棄之敝履。不過剛脫離了生命危險,就被褫奪的封號貶為最末等的答應,就九死一生誕下的孩子也讓皇太后撫養了。這一切的遭遇,同樣也只因不是玄燁心中的人,所以才會這般容易的被遺棄了。
一念至此,心忽然有些悲涼,也不知是為了宜嬪,還是為了後宮眾人,還是……為了她自己。
想來,為了她自己的更多吧,竟有一滴淚水悄然滑落手心。
她仰起臉,反手拭去面頰的淚水,而後微微一笑,悄無聲息的走出密室。
這是玄燁隱藏至深的秘密,從落在密室門外的玉佩與開啟的鐵鎖,便可知這世間只有他和胤礽可以來此。
至於她,根本從未來過這裡,不是麼?
然而事事難料,當她剛退出密室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震驚的聲音:&ldo;德主子,您怎麼從這裡出來!?&rdo;猛然倒吸了一口氣,&ldo;這裡可是禁……&rdo;一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