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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從哪兒來，卡茂先生?&rdo;雅努斯平靜地問道。

卡茂猶豫了一下，然後答道：&ldo;非洲。&rdo;

&ldo;哪個區域?&rdo;

卡茂又沉默了一下，似乎並不樂意回答：&ldo;肯亞，奈洛比郊區。現在我們該‐‐&rdo;

&ldo;離現代智人的誕生之地很近啊。我覺得這真是再合適不過了。我們的探險隊裡該有個來自東非的人。我們在找的就是個東非人，他改變了歷史，他讓人類走上了今天這條道路。&rdo;

卡茂轉過身，用手電筒朝雅努斯的臉照過去：&ldo;我們該保持安靜。&rdo;

雅努斯抬起一隻手遮住自己的眼睛：&ldo;沒問題。&rdo;

在墓穴裡另一個地方，常醫生走在肖的前面一點兒。這個英國士兵讓常先走。&ldo;為了安全。&rdo;肖說。

常停下腳步，轉身面對肖。他手中的提燈跟著晃了過去。

&ldo;你記錄我們走過的路了嗎?&rdo;常問道。

&ldo;不但記了，我還沿路丟了麵包屑呢79。醫生，接著走。&rdo;

提燈的光僅僅照亮了肖的半邊臉，這一刻常忽然覺得這個三十出頭的男人瞬間看起來年輕了許多。

這張臉‐‐年輕些的臉‐‐常認得。他是在哪裡見到這張臉的?

好些年前，好幾十年前，就在他把凱特從管子裡，從她母親的身體裡取出來之後不久。

他記起來了，霍華德&iddot;基岡，時鐘塔的領導，伊麻裡董事會的兩名成員之一，坐在他的辦公室裡，在一張巨大的橡木桌子後面。常正在他對面的椅子上不安地挪動著身子。

&ldo;我希望你去給你從管子裡弄出來的那個男孩做一次徹底的檢查。他名叫迪爾特&iddot;凱恩，但我們現在管他叫多利安&iddot;斯隆。他出現了些麻煩……在適應新環境上。&rdo;

&ldo;他是不是……&rdo;

基岡用手指指著常：&ldo;是，你得告訴我他出了什麼問題，醫生。別漏掉任何東西，去給他做個全身體檢，然後回來。明白沒?&rdo;

等常做完檢查之後，他回到了基岡的辦公室，坐在那張碩大無朋的桌子前面，同一個座位上。他開啟自己的拍紙簿，開始作報告。生理上，完全健康。身高比同齡人平均值高兩厘米，身上有幾處新擦傷，有幾處明顯的疤痕，也是新近出現的……常抬起頭：&ldo;你是懷疑有人虐待他?&rdo;

&ldo;老天哪!不，醫生，只有他虐待別人。見鬼的他到底怎麼了?&rdo;

&ldo;我恐怕我不‐‐&rdo;

&ldo;聽我說。六十年前，他進入那根管子之前，他是個世上最可愛的小傢伙。當他出來以後，他壞得就像條他媽的毒蛇。他是個有人格障礙的反社會者。那根管子對他做了什麼，醫生。我希望能知道到底是什麼。&rdo;

常只能坐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

通往書房的側門開啟了，多利安跑了進來。

&ldo;外面待著去，多利安!我們在這兒工作呢。&rdo;

多利安身後，另一個男孩跑了進來，撞在他身上。他從多利安的肩膀上窺視著前方，就是這張臉。

那兩個男孩退出了房間，順手帶上了厚厚的房門。

基岡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