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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辦法,就算丁一不喜歡自己現時的思維模式,他依然得這麼去思考。
因為丁一併沒有一生的時間去體驗人生。
嚴格的說,他只有半年。
王振死後一切成空,不單單權勢成空,而且他還失去了被利用的價值,到時候隨便出來個小官,便是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都好,就能把他弄得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他不得不功利。
這時聽見了街對面院子裡弓弦的崩響,然後傳來一聲音慘叫,看來是胡山shè中某個倒黴鬼。隨即便聽見一點紅那裝腔拿調的聲音:「結陣!結玄武陣!」丁一不知道玄武陣是個什麼東西,但他知道的是胡山他們的進攻隊形,必定取得了可觀的戰果,以讓那個白衣勝雪的一點紅感覺到一湧而上是不可能解決掉胡山他們的。
丁一回頭看了蘇欸一眼對他道:「不要轉眼珠子。菜油洗掉了三壺了,應該也差不離了,如果眼睛裡沒有灼熱不適的感覺,就找塊棉布把眼睛綁上吧,記得別揉它也別轉眼珠子,如果你不想瞎的話,就記住我這話。當然,就算你不揉不轉眼睛,也可能瞎;但你揉了轉了,就必瞎。」
蘇欸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苦笑著按丁一所說把眼睛綁上,卻不禁問道:「丁先生不是醫生吧?」
「不為良相當為良醫,治國治人,都是治。」丁一卻又模仿起首輔腔調來了。
蘇欸坐在丁一邊上,沉吟了一陣點頭道:「謹受教。」
丁一背對著他翻了翻白眼,受教?丁一自己都不知道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狗屁意思好不?只不過為了裝逼,隨口一說罷了,醫生選上總理能不能幹得好還有一說,要是讓國家總理進手術室拿手術刀給患者動手術的話,誰敢躺上去啊?這是謀殺麼?噢,給患者說沒事,治國治人都是治,請看這位總理雖然沒有讀過醫科,但在任時國民生產總值穩步上升云云,讓他cāo刀吧,準能治好……哪個患者敢躺上去?
「丁先生不問欸為何會這等模樣?」蘇欸向丁一如此問道,因為正常來說,看見他這樣必定會問為何中招?蘇欸絕對是老江湖,要在一個老江湖面前使出擲石灰並使其中招,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丁一笑了笑:「你若想說,自然會說。」這是明顯的裝逼腔調了,其實丁一裝到興起,開始有些失控了,變得不太象近乎他所期望的首輔風度,倒頗有些古龍的味道。
但偏偏這腔調卻使得蘇欸極為受落,只覺丁一這朋友大是交得。
無他,只因蘇欸高傲孤僻,連綠林盟主都不願當的人,又熱衷匡扶正義,又讀過書自以為明理,用糙點的話來講,丁一裝得這逼格恰好對上了他的胃口。
「青子映簾櫳的映簾櫳,不是一件奇門武器,而是一群人。」蘇欸很快便開口說出他為什麼會中招的根源,「一屋子的人,無數銅鏡映shè火光,恐怕是練過千百次的演練,我一躍入屋中,便覺雙眼如直視金烏!」
丁一不禁略有些動容,這算是原始的光學武器?卻聽蘇欸又道:「便在那一瞬間,許多刀劍就攻了過來,如非蘇某,換做尋常好手,便那一回合,只怕就喪命當場。」這點丁一倒是認同的,當進入一個空間,突然強光耀眼,正當低頭抬手掩遮之時,刀劍刺劈而來,絕對是九成九中招的。
「不止如此,若單如此,也不至於直至今夜之前,江湖上沒有這映簾櫳的真面目流傳。」蘇欸低嘆了一聲,他不得不承認這班殺手,真是把人心算到了極致,「當我格擋開那一輪刀劈劍刺之後,耀眼光亮消失,四周一片黑暗,便連我破開躍入那個屋頂大洞也見不到月芒。」強光照耀之後短暫的失明,正常的生理反應。
丁一點點頭接著蘇欸的話茬說道:「愈是看不見東西,愈是睜大眼睛去張望,便在這時,石灰被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