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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商輅見得丁一,並沒有端著架子,也沒有覺得自己是連中三元的狀元公,丁一隻是一個小屁秀才就輕視他,而是很客氣地跟李賢行完禮後,又抬手主動向丁一作了揖道:「盛名之下無虛士,見面更勝聞名,『絕域輕騎催戰雲』,讀之教人壯懷激烈。如晉兄,久仰!」
這算是極為誠懇的態度,不單叫出了丁一的表字,而且還提到了丁一流傳的詩句,不是空頭虛腦的一句久仰。只不過聽得商恪的話,丁一卻就安定了下來,此時的商輅卻還不是汗青留名的大學士商輅。
他還年青,還有熱血,還能讀之壯懷激烈。
其實這裡丁一有個誤解,商輅是生得瀟灑英俊又保養得好,不見得便是年青。
丁一還了禮,卻向前一步握住商輅的手,放聲笑道:「弘載兄太客氣了,小弟自知疏狂,有什麼好久仰?倒是小弟久仰你這位連中三元的狀元公久哉!」來了大明這麼久,這種客套話丁一倒是早就學會了不少。
去到席間坐定,丁一便把話題往南宋亡國、蒙元入主中原這段歷史上引,論典故和歷史上的記載,丁一自然是不夠李賢和商輅的水準,特別是商輅這種變態中的……天才中的天才,但在網上論壇上混過的丁一,對於發明歷史卻是深有心得,說到蒙古人殘暴,丁一張口就來,說完附上一句:「那是小弟遊學經過僻遠山村,村中老人口口相傳的,便是九寨溝西南側,入裡行上七十餘裡,翻過兩座山便見得那村子,何其殘暴啊!」天知道九寨溝這年頭是不是叫九寨溝?就算李賢商輅蛋疼到派人去找,到時說那山中村落徒遷了,還能把丁一咬上一口?
但商輅提到蒙元殘暴倒是出典之處、時間等等,都十分確切的,丁一借題發揮,大肆販賣他那皇漢理論,不時高呼:「死了的瓦刺人,才是好的瓦刺人!」邊上商輅便引出李白的詩來,「胡無人,漢道昌。」
丁一喝了幾杯,取筷敲著碗碟,卻便放聲唱起屠洪剛的《精忠報國》,這曲風不曾聽聞,引得商輅和李賢都學唱了起來,算是把這場小聚的尾聲推到了。臨了要散席之時,商輅喝得興起,舉起杯道:「酒逢知己,方自品出味道來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等意義相投,便換了蘭譜如何?」
看著李賢連聲叫好,丁一感覺似乎李賢有點拖商輅下水的味道——被丁一硬賴著結拜,此時能拖個連中三元的狀元公下水倒也是不錯,這般說將出去,倒也就成就一段佳話了。不過丁一可不管這麼多,能把商輅拖下水總歸是好事,以後在士林裡,有這兩位罩著,丁一覺得自己也站得穩當許多。當下三人又寫了蘭譜互換了,述了年紀,李賢四十有一,商輅居然已是三十有五,丁一十八便排在最後。
只是散了之後,丁一隻覺一身冷汗:「以後還是少來李大哥的府上為妙,商二哥府上是絕對不能去的!你記得提醒我。」他對劉鐵這麼吩咐著。這一次算是混了過去,相信商輅也對丁一的印象應該至少還行,只是下一次呢?在另一個狀元也就是當朝首輔曹鼐面前,丁一很自覺地壓根就不敢賣弄這點東西,今晚實在是無計可施,加上欺負商輅「年輕」的緣故,才敢這麼幹的。
要知道商輅已經三十有五,丁一絕對不敢這麼幹!
面對那些舉監生丁一隨時都敢販賣皇漢理論,那是無所謂的。
但面對連中三會的狀元商輅,這玩意就真是在弄險了,弄多兩次難保不露餡。
當然丁一知道商輅日後是大人物,不過太遠了,英宗被俘接著是于謙上臺,然後記得又過了若干年,英宗復闢于謙玩完,抄家裡發現于謙家裡只有極少的錢物……這麼前後算下去,怕有十年左右的光景,十年,丁某人到了大明十年之後,還要去考慮去抱誰的大腿?
那實在就不叫個事了。就算對歷史走向一無所知,十年也足夠丁一去構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