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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山,你們這是搞的哪一齣?」丁一很有些不解。
那幾個錦衣衛跟著丁一訓練了個把月,此時倒也有些規矩,很自覺地同其他四人都望向胡山,卻由胡山來向丁一稟報。原來他們一開始被衛所的人叫回去,卻是得了胡山升任試百戶、他們幾個升任總旗的訊息,對於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怎麼也混不出頭的這五個錦衣衛來講,如何不欣喜若狂?
倒是幾個平日裡跟他們有些矛盾的百戶在邊上冷言冷語說什麼:「還不是全都憑仗著丁少爺?要不這幾個孬貨……」才讓他們從欣喜裡清醒來,於是連忙奔過來謝過恩主。他們都很清楚如果不是丁一,自家是不可能有這等風光的。
「門下沐恩小的……」
胡山還沒說完,丁一已不耐煩地截斷了他:「站起來!」那五個錦衣衛愣了一下,一時竟沒反應過來,丁一面對他們時很少有這麼嚴厲的時候,但此刻真是動了真怒,「要不你們就全滾出去!」
五人連忙爬將起來,肅手而立,丁一也不顧忌著風三公子在邊上,指著他們五個罵道:「門下沐恩小的?這麼說我是不是該把你們提的那堆鹹肉砸你們頭上?看你們這麼點出息勁,前天晚上給你們講的什麼?胡山你說!」
胡山縮著脖子低聲答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是之所謂大丈夫。」
「你們讀書讀到狗身上了?」丁一對著他們訓斥道,「這次便算了,下次若還這樣你們也就不用過來了。」
「是,先生!」五人連忙昂首挺胸站直了答下。
「下去後院,各寫一篇白登圍之戰的疏論,等下為師自會給你們一一點評。」若要丁一開講千字文,怕都是成問題的;若是讓他當文抄公弄幾首還沒出現過的名作倒是可以,但要他講詩韻平仄之類也是實在不能。但例如漢之白登圍之類的各大戰例那是熟知在胸,前世在網路上更與同好不斷論戰探討,可以說每個細節都有好多次切入的觀點和論調,以這來教導胡山他們,倒是綽綽有餘。
五人連忙領命去了,看得風三公子口瞪目呆,直到胡山他們走了出去,風三公子嚥了一口唾沫,嘴裡帶澀向丁一說道:「如、如晉兄,這可是錦衣衛的試百戶啊!你怎麼跟在罵開蒙小童一般?」
丁一看了風三公子一眼卻便笑了起來:「丁某在京師衣食無落,所以嘛,就收上幾個武人教他們識字來餬口,本來就是開蒙弟子,倒也不必太過在意。」
他說得輕飄飄,風三公子聽得直飈冷汗,這話不就是當日他自己這麼嘲諷丁一的麼?說是京師大居不易,所以想以物業來換丁一的美婢。風三公子顧不得抬手抹去額角汗珠,連忙向丁一討饒:「如晉兄,小弟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如晉饒過這樁……」
丁一笑著搖了搖頭:「好了,過去就讓他過去吧,這淡馬錫的海圖可曾帶來?」
風三公子不敢多言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袋遞了過來,丁一接過看了,這倒真是海上營生的物件,刷了桐油有些防潮的功用,開啟紙袋取出裡面一卷油布,也同是刷了油的,按那略有點抽象的筆跡看去,還是能看出南海海岸線的模樣。
這份海圖看來,船隻都是沿岸而行,標註了哪裡有淡水補給、哪裡又是深水港可以上岸避風等等,雖說簡陋至極,但在這時代卻也算難得。風三公子又對丁一說道:「其他硝石、硫璜等物,還須如晉兄寬限幾日。」
丁一點了點頭將那海圖收起,便對風三公子端起茶盞道:「請茶。」
風三公子是七竅玲瓏心肝的人兒,此時已明白丁一不是好惹,也不敢多話連忙告辭而去。丁一一路將他送出了門,使得風三公子一顆心終於放進肚子裡,看來今遭回去算是能跟他父親有個交代。
丁一袖手站在宅院門口目送風三公子送去,如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