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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雍微微點頭,滿意的看著這個年輕的臣子。
完顏長之今年正年方三十,他是以故四太子完顏宗弼的幼子,與完顏雍同輩。同時也是國師普風的親傳關門弟子,當然在輩份上,他是普風的徒孫。
雖然普風早以不在是大金的國師,但在女真人的心目中,提到普風永遠要在前面加上「國師」二字,儘管這令現任的國師安鐸大為不滿,但也無可奈何。
完顏長之近幾年來攻西夏,平高麗,定蒙古,震懾吐蕃。戰功赫赫,雖然年輕,卻以官拜正四品下的昭勇大將軍。是大金國青年將領中的佼佼者。因此完顏雍首先問他的意見。
聽了完顏長之的竟見,完顏雍環顧群臣道:「長之之議諸位以為如何?」
紇石列志寧立即出班,道:「皇上,臣以為長之之策太過怯敵了,我大金帶甲百萬,戰將千員,戰馬數十萬匹,又何必怕南宋之兵。微臣不材,願請令出征,給南宋迎頭痛擊,叫那趙眘小兒不敢在正視我大金,乖乖的納幣稱臣。」他自去年領軍復奪宿州失利,一直不服氣。正憋著火想和宋軍大戰一場。哪會接受完顏長之的誘敵深入之計。
完顏雍一皺眉道:「諸卿可不要小視南宋,這五六年來趙眘小兒一直勵兵抹馬,聚草屯糧,就是想要進攻我大金。去年甫一出兵就連下靈壁、虹縣、宿州。可見是來者不善。我大金雖不怕他,但也不可輕敵呀。」
這時白彥敬出班道:「皇上不必但心,去年不過是南宋乘我大金不備出兵,饒幸獲勝罷了。現在我大金也準備充足,又何必怕宋軍呢?」
散朴忠義也出班道:「皇上,南宋人文弱,當年也只有嶽飛一人難敵,現在嶽飛己被南宋皇帝所殺,自毀長城。而且當年其他南宋將領也老的老,死的死。現在領軍的李顯忠、邵宏淵都是無能之輩。張浚更是我大金的手下敗將。我們又何必示弱於敵呢?依老臣看來,應如紇石列大人所言,起大軍直接和宋軍決戰便是。」
這時其他大臣也紛紛表示,都願和宋軍決戰,而不願採用完顏長之的計策。而一些漢人官員如太師張浩,蔡松年,許霖,張之周等都十分尷尬的站在朝堂上,一言不發。
完顏長之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在出班和那些大臣們爭辯。他心裡十分清楚,儘管他是四太子完顏宗弼的幼子,國師普風的關門弟子,但年紀輕輕就官居顯位,必然會引起其他大臣的不滿。畢竟老一輩的大臣們都很難接受一個新進的後輩如此輕易的就和他們站在一起。因此寧可相信完顏長之是因為完顏宗弼和普風的關係也位居顯職的,也不願承認他是真有實材的。
至於完顏長之立下的戰功,往往也只是淡談的一句:輕年人,遠氣不錯。就帶了過去。
但完顏長之嘆氣不僅僅是這批老臣對待自己,還因為他們對待南宋的態度。在他們的腦海中,南宋永遠還停留在當牟金兵攻佔汴梁,俘虜二帝和搜山趕海的時代。
在女真人的心目中,南宋諸將中只有嶽飛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其他的將軍都不值一提。黃天盪一戰是因為金人不善水戰;和尚原之敗是因為在山地無法發揮金軍騎兵的優勢,順昌之戰是因為宋軍死守城池,這些戰鬥的失利都不是因為宋軍的強大。如果雙方正大光明的對陣,宋軍絕不是金軍的對手,——當然只有嶽飛除外。因為只有嶽飛是南宋唯一能在野戰中擊敗金兵的人。
完顏長之的嘴角泛起一絲木屑的微笑。正大光明的作戰,現在誰還會正大光明的作戰。不善水戰,不善山地作戰,不善攻城,根本不能成為戰敗的藉口。如果擊敗宋軍,滅掉南宋,那麼金軍獲必須學會水戰,山地戰,攻城戰。
杏則就只能重複正隆六年(1161年)採石磯之戰時一條長江擋住六十萬金軍的故事。
這時朝堂上的爭吵愈來愈激烈,大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