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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躺下好久,終難成眠:那一陣微妙而攝人的寒氣究竟所謂何來?難道,禿子回頭要報復?還是另有別情?這麼胡思亂想了半天,唐濤腦袋裡仍一團模糊,無由之下,漸漸迷濛起來。
正文 第四十二章:兔媒
好象沒過多長時間,紛繁的鳥鳴七零八落啄碎了淺淺的夢。
唐濤睜開眼,伸了伸沉滯的雙腿,懶洋洋地爬出庵口,看日頭已近中午,雖然如此,仍覺得滿身睏乏無處散發,深深吸了一口林間已變得稀薄的涼氣,走看看、右看看,又墩著臉呆了一會,終於架不住草蓆的誘惑,再次倒頭躺下來,本想睡個回籠覺,可是,這一醒,就睡不著了。
這裡,難道真成了自己的家?
一閒下來,首先鑽進腦袋的就是安家問題,可自己還沒有離群索居的經歷,刨去和拉塔共住的幾天,他竟發覺這種另類的生存狀態未免來得太快了,恍然間還有些不適應,甚至有點接受不了,上溯到在酋長區那些清閒又因政事而變得充實有趣的日子,心裡不覺又湧出一陣綿綿的淒涼。
那時,雖被莎麗糾纏得有些煩惱,但酋長一家對自己確實不錯,特別是單純活潑、性情率真又執拗的雅爾莎,對自己更是心有所依,可她那寄情於自己又傲然難言的微妙神態,委實令人品咂不已……不過,怎麼說都不得不承認,自己仍然厭煩她那煞有介事、頤指氣使的酋長家族作風。
想著想著,唐濤又覺得一陣望內疚‐‐一個姑娘家,又愛自己,這樣想未免有些不太&ldo;博雅&rdo;了,而眼下反觀自己,又是什麼呢?不過一個異地落難的人,舉目無親,衣食匱乏,除了拉塔包備的乾肉,今後一日不勤就可能斷肚兒,此時的自己,理應對往日的克蘭酋長心存感恩!
別以為什麼都是應該的,自己的生存和生活,從廣泛而深邃的本質上說,無時無刻不處在陌生人直接和間接的幫助、影響和滋養中,每個人都是生命鏈上的一環,渾然相連,萬裡相關。
唐濤想到這裡,自然地翻了一,驀地,聞到了一股噴香的肉味,枕頭兒,拉塔包備的乾肉滿含深情地聚集在一起,彷彿那個傻兄弟鬱結的心情。
但也就在這時,進食的忽又轉化成了自力更生的強烈動機:坐吃山空,在家鄉那簡直是敗家子!
唐濤一陣激靈,呼的一聲坐了起來,可是,該怎麼辦呢?依眼前的情況,只能暫時以打獵為生。
打獵?他笑了,一個現代人,屁股一晃就成獵手了?自己終究沒有行獵經驗……可是,反過來說,那麼長的毒蛇都倒在了腳下,算不算經驗呢?這麼想想,也算經歷過一次了,那就再試一次!
唐濤閒時懶散,事事掛在屁股後,但關緊之事,一旦有了方向,純粹犟驢一頭。
當即開啟備包,狼吞虎嚥嚼了些乾肉,提過尖槍鑽出了草菴。
正值午時,炙烈的陽光耀得睜不開眼,踩著濃密而發燙的野草,強眯了好一會眼,才逐漸適應了光線。
灑眼四望,疏朗而濕潤的野林,紗帳般將這片小樹叢生、雜草繁密的空地圍成了不規則的橢圓型,半塌草菴居於西頭,頭頂,碧空閒雲,百鳥飛鳴‐‐其實換一個角度欣賞,實在不失一處幽靜別致的住所。
在國內常見別墅,那是什麼?都是人造的,而這裡除了物質生活匱乏外,就原生態而言,著實別具一番風味。再說,自己對於物質生活從未有過貪念,正因為這一點,才引得富得流油的女友一往情深。
富裕來源於一種心境,這是富裕的源頭,也是富裕最重要的落腳點,否則,貧窮的心,一窮到底。
唐濤心情一震:如果回了國,這裡的生活,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