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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致遠這個人,我不是很瞭解,不過從平時的些許相處之中,感覺他的確像報刊裡報道那樣,很冷淡的一個人。
不過,逐漸地,在很多小事上面,我注意到他對著安安的時候,會比對待別人有些不一樣。至於什麼不一樣?那是一種寵溺吧,而且是最高境界的那一種,不顯山不露水,所以我看那丫頭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那樣,也挺好的吧,聽安安說,溫然跟他的感情似乎很淡薄。而如今,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既然安安和裴致遠兩個人合拍一點,我是不會反對他們繼續下去的。
所以,在我知道安安有孩子的那一刻,我並沒有像她那樣子驚慌。
可是,為什麼好事總是要這麼多磨呢?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著,安安那邊便傳來了流產的訊息……
那晚,我也在場,其實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安安吃著蛋糕的時候進去洗手間一會兒,一出來沒多久便看到她緊按在肚子處,一臉的冷汗。
後來,我也看到裴致遠,甚至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擔心地跟著去了醫院。那時候,醫生說流產的原因是,安安拔掉了一顆牙齒。
真是……懷胎前三個月,孕婦不可以隨便自己拔牙。
安安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姑娘,她連戀愛都沒談過,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沒了孩子,我真的不知道她會怎麼熬過去。
但是,當我們進去看她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她的眼眸裡無波無痕,根本就不像是安安的靈魂。一驚,我們都霎時想到了什麼,趕緊回頭看看溫然棲息著的身體蘇安安,可是,那時候原本跟在我們背後的她早就不見了蹤影。
這是什麼?難道真的是又換回了身份嗎?
面對著同樣的面孔,但卻是南轅北轍的性子的人,裴致遠渾身都冷得沒了溫度,吩咐如姨照顧好她,之後他自己便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沒人知道他去哪裡,但是也沒人敢去追。
而我,就這麼面對著剛醒過來的,這時候應該叫溫然了吧,真實的溫然。
記得,她當時苦笑了下,嘴角彎起的弧度是多麼的自嘲與寂寥,似乎有點厭惡。我不明白,問她為什麼,她搖搖頭,說我不會明白。
那時候,我真的弄明白,她對於自己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裡是什麼感想,而且從那時的情形來看,她根本就已經恢復記憶了。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失望於裴致遠對待她的態度,還是失望於回到身體裡面。
不過,從那時候開始,我也沒怎麼再接觸他們了,因為有一個傻丫頭還等著我去瞧瞧。
安安,她已經回到自己的世界裡了,是適應還是不適應?我看著她依舊可以一如以往地跟蘇媽媽蘇爸爸溫馨地相處,還是可以微笑著去學校上課,只是那時候臨近期末考試,她考得一塌糊塗。
她沒有哭過,不知道是我看不到,還是真的沒有。但是,我卻知道她的心裡很難過很難過……
在安安這麼痛苦的時候,裴致遠卻整個人銷聲匿跡了。我不明白,他不是很喜歡安安的嗎?難道是我的錯覺?
我沒有告訴安安,我去找裴致遠了,因為當時既是弄不清楚裴致遠的想法,更是免得她的心更加漂浮不定,假如裴致遠要的只是溫然那個人的軀體,那安安豈不是自找傷心?
沒錯,我自己一個人便殺去裴致遠那裡了。我問他,到底現在想怎麼處理?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還是一臉的冷淡,面上簡直跟安安說的那個面癱如同一轍,他讓我回去,好好看著安安,不要讓她亂來。
亂來?哼!他是害怕安安過去騷擾他吧?害怕安安回頭找他負責?害怕安安纏著他?
他裴致遠是誰呀?至於讓女人這麼糾纏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