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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大宋例律,州試舉人,乃是八月十五之期,連考三日,逐場淘汰。開考前數日,考官全部進入貢院,開始考試準備,開考之期,不得外出或是會友,此稱鎖院。
正是八月十五之期,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金井梧桐秋葉黃,黃花蝶飛映秋陽。陳堯諮與範浱二人吃過早飯,便悠然的來到這文聖坊貢院,也為這州試而來。只見這已是人群接壤,三兩之人聚在一起,自主的言笑交談起來。
陳堯諮笑了笑,看著這竹籃,不由得苦笑起來。秋蓉為了他這今日秋試,可是為悉心細緻,但看這柳條編織的大&ldo;考籃&rdo;中,糕點茶水、乾糧不少,這三日時景,怕是還真夠他吃的。
範浱笑道:&ldo;嘉謨此次倒是毫無緊張,想必是成竹在胸了。&rdo;
陳堯諮笑了笑,道:&ldo;這秋闈之試,誰能有把握登榜,但看這人聲鼎沸,怕是上萬人之多,為這州試而來者,已是使得這錦官城增色不少了。&rdo;
範浱笑道:&ldo;這可難說了,要事別人我不信,可要是你,這定是不會差錯的。&rdo;說著也是歡顏起來,本以他之願,是不願來考的,可也拗不過相勸,便也保舉上來。
陳堯諮微微一笑,沒有言語。眼光一掃,突然見到一熟悉身影,這不正是王奕、盧栩、蘇映亭三人,也在這貢院之外,當也是來參加者秋闈者。他心中不覺好笑,這幾年前的州試,有大哥、二哥一場,三人便落第,今年不知又是如何。
範浱笑道:&ldo;這些士子們還真是上心,這情景,怕是寅時便到了這裡吧。&rdo;陳堯諮笑了笑,卻未回過神來。範浱見他如此,也順眼過去,正與這三人來了個正對眼。
王奕見是陳堯諮,心中頓時感不妙,口中出言冷諷道:&ldo;這不是陳府三公子嗎,這乳臭未乾的便想著這州試了,怎生不與那女兒家的廝混了,莫非是被別人踢出牆了。&rdo;
盧栩也是符合起來,道:&ldo;王兄不必如此詫異,想這三公子廝混的久了,說不定也洗心革面一回,不枉陳縣尉教導這麼一回。&rdo;
陳堯諮聽他此言,感情他還不知父親已是擢升太子中允,不覺心中莞爾,這人的無知,怎能到這種地步,這不是自找沒趣麼,旋即笑道:&ldo;這望江樓一別,已是幾年,三位公子可好。沒想前次州試是大哥、二哥與你三人同行,今日又遇上在下了,真是緣份不淺啊。&rdo;他這一言,也是冷嘲熱諷的回了去,暗指他三人無能落榜之事。
王奕冷笑道:&ldo;那望江樓之比試,乃是我三人見你年幼,以禮相讓,哪知你不明就理,真無知孩童,也敢妄稱科舉。&rdo;
陳堯諮哈哈的笑了,道:&ldo;這可難說,有人髮髻斑白,還是白身;有人未及弱冠,以稱老爺,這世上之事,便是如此奇哉。&rdo;
王奕哈哈的笑了起來,這聲之大,使得周圍士子皆是向這邊看了過來。哼了一聲道:&ldo;陳三公子自信非常啊,乳臭未乾之人,狗皮欲蓋學士椅,豈不笑話。&rdo;
陳堯諮笑了笑,道:&ldo;此言王公子謬讚了,兔毫揮灑狀元坊,豈是無知所能。&rdo;
範浱見他二人針鋒相對,不禁問道:&ldo;公子何人,待人冷嘲熱刺,為何如此無禮?&rdo;
王奕見這範浱高身體健,衣著樸實無華,似是並非學文之人,不覺心下鄙夷,昂聲道:&ldo;本公子閬州王奕,我身旁這兩位便是盧栩、蘇映亭二人你可曾聽聞?&rdo;
範浱搖了搖頭,道:&ldo;不認識。&rdo;
王奕見他如此回答,不覺氣憤,冷哼道:&ldo;燕雀安知鴻鵠志,草莽何明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