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1/2 頁)

&ldo;殿下，我們勝了！明天我們就一鼓作氣攻入二本松吧！&rdo;

十八歲的成實拍掉身上的積雪，然後加入圍在火邊的諸將。這時政宗才發現，屋內的入口處還有很多軍士正忙著升火取暖；然而，軍士雖多，但全身毫髮無傷者，卻寥寥無幾。

政宗下意識地把燒餅貼在頰上，無言地凝視著每一位士兵。

&ldo;小十郎，今天的作戰誰居首功？&rdo;

&ldo;當然是藤五郎嘍！&rdo;

&ldo;藤五郎，你也這麼認為嗎？&rdo;

&ldo;我不知道。不過在我看來，應該是片倉第一。&rdo;

&ldo;小十郎，拿紙筆來，我要寫張戰功獎狀。&rdo;

&ldo;在這裡就要寫……&rdo;

&ldo;是的，今年的作戰到此結束，恭喜你們啦！不過，人取橋的勝利將是我政宗終生難忘的傷痛……不！應該說是我最值得驕傲的事情。然而古人不是說見好就收嗎？所以我決定今年的戰事到此為止。等這場雪變小以後，我們立刻班師返回小浜。&rdo;

&ldo;殿下！可是……敵人已經被我們打退了呀！&rdo;

成實似乎頗感不服，但是政宗並未加以理睬，依然伏在案上振筆疾書。

政宗在記功獎狀上這麼寫道：

今日九死一生防衛戰中，我方能夠以寡擊眾，全賴全體官兵互助合作，本人內心之感謝，絕非筆墨所能形容。據聞敵軍不日即將再度進犯本宮，故吾等不可坐以待斃，必須立即趕回本宮守護，並會同留守政景合力鞏固城池。

天正十三年十一月十七日

政宗

伊達藤五郎

書寫完畢之後，政宗以嚴肅的表情命片倉小十郎景綱大聲宣讀。

對政宗而言，軍功獎狀是針對這場令他終生難忘之戰役的一種記錄，但是對血氣方剛的藤五郎成實來說，卻是一道無言的命令。由政宗決定將主張乘勝追擊的藤五郎成實留在留守政景身邊一起保護本宮，及決定今年的戰事到此為止等事實來看，想必經過這次的教訓之後，政宗也已經有所醒悟，不想再多造殺孽了。

當小十郎大聲地朗讀軍功獎狀之際，年輕的成實則若有所思地摸著鬢腳。此刻，他已經完全瞭解政宗的意思了。

&ldo;大家來喝酒慶祝吧！&rdo;

徵得眾人同意之後，政宗突然高舉雙手仰天叫道：

&ldo;勝利！大家趕快喝酒慶祝吧！不論結果如何，今年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多事之秋啊！&rdo;

&ldo;大家幹吧！&rdo;

深知政宗心意的原田宗時，不待吩咐就把注滿了酒的杯子放進政宗的手裡。

六

當伊達軍出人意表地班師返回小浜之後，敵軍的主力蘆名軍及為其強力後盾的佐竹軍，也很快地回到了常陸。

&ldo;真是奇怪！&rdo;

自從回到小浜之後，政宗就經常探視士兵們的傷勢，然後陷入沉思當中。

（當自己的人痛苦時，敵人也會感到痛苦--難道世上的事就只有這些嗎？）

雖然曾經預測敵人會在本宮、巖角之間發動奇襲，並因而特地加強防衛，但是敵人卻沒有這麼做。令政宗感到意外的是，當敵人發現自己已經引兵返回小浜之後，竟然也都各自散去。

（到底我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呢？）

這裡所說的&rdo;他們&rdo;，並不是指人，而是指虎哉禪師稱為父母的天地間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