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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夥子一年前分配到六一八所不久，就同時喜歡上這位聰穎活潑美麗性感的姑娘。彼此是朋友，他們沒有仿照上兩世紀的西方紳士用決鬥方式解決問題，而是採取和平競爭的辦法。以往，小文對他們兩人的殷勤來者不拒。最近以來，漸漸地，二人都被她拒於千里之外，兩人都為自己處於劣勢而沮喪。挖空心思未能博得年輕姑娘的歡心，讓鍾志青一頭霧水。

晚上，小文沐浴之後走到衣櫃門的穿衣鏡前，端詳著鏡中高挑豐腴潔白得像凝脂一般的胴體。披肩的長髮，閃著烏色的輝光，隆起的胸脯和渾圓的後臀，不安分地流露著一成熟的姑娘的渴求。她輕輕嘆了口氣。

同房間的蘇春燕沖完澡出來，看到她還裸著身子站在鏡前發傻，就學著《紅樓夢》裡那老婆子的聲調說：&ldo;這樣好模樣兒，除了寶玉，什麼人擎受得起？&rdo;

文修雲撲哧一笑：&ldo;你呀，才像那嬌花照水弱柳扶風的林妹妹呢，等著你的寶哥哥來擎受吧。&rdo;

&ldo;我是林妹妹，那你就是楊貴妃了。&rdo;

&ldo;是呀，看來我註定是楊玉環的命了。&rdo;小文輕聲自語，又嘆了口氣。

她到武漢六一八所以後，兩個年輕人同時向她走來了。健壯的馬東祥，肱肌隆起，撥出的氣都能叫人感到一種男子漢的威勢，讓她怦然心動。從另一方向走來的鐘志青，高大英俊，在她心中泛起絲絲的歡悅。一年多來，她始終在兩人之間保持若即若離的等距離關係。

林平山到六一八所招聘技術人員之後，她彷彿發現，這兩個年輕人思想情感的深度遠不能達到自己的標準。她突然明白自己以往的歡悅是多麼膚淺。想到這裡，她慨嘆自己的淺薄。

她的父親是個學者，母親是藝術家。這種家庭，使她自小受到父親學識的訓練和母親浪漫情感的薰染。她的舉止貌似父親的教養，內心卻蘊藏著母親那奔放的情感。這些相反的基因，令她的行為異於常人。她的素養和情感渴求，使她覺得在同齡人中無法得到滿足。當林平山在她眼前出現時，他的學識和視野，精神境界和恬淡的情愫，讓她心醉。那深沉的目光，始終在她腦際無法消逝。

明知不可能，她卻無法擺脫這種對成熟男性的嚮往。幸好資料室就挨著林平山的辦公室，利用工作機會她可以經常接觸到他，這使她的幽思稍許得到點排遣。

六

承擔核輔助系統安裝的核公司的隊伍已經陸續進場了。林平山決定看一下他們的準備情況，就和杜洪賓、吳惠才來到公司的工作營地。跟總經理陸世堂見過面，他們到車間、倉庫、辦公室，挨個進行檢查。

回到陸世堂的辦公室，他們在長條靠椅坐了下來。

第一章 迷霧徵塵(8)

老陸叫人給端來茶水，臉露得意神色看著他們：&ldo;怎麼樣？咱公司是一支拉得動打得響的隊伍吧。聞風而動雷厲風行，一點兒也不含糊。&rdo;

林平山點頭說：&ldo;動作是很快。我們看了一下，還存在不少問題。請杜處長談談吧！&rdo;老杜來自公司，說話方便些。

&ldo;進場的機具與合同要求相差太遠了。&rdo;經驗豐富的老杜說話不含糊，&ldo;而且不少是用了十來年，老掉牙的。早該報廢了！&rdo;

老陸聽了，不服氣：&ldo;老杜，你也是在安裝公司幹過的。要勤儉辦企業，那些裝置修理一下還能用。&rdo;他無法看到這個特大型現代工程的全域性，照著老經驗打企業的小算盤，對杜洪賓的話不以為然。

&ldo;合同既然規定了這些裝置，你們就應當保證按要求配置。&rdo;林平山見他說得離譜，只好解釋說，&ldo;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