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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腿製造廠的代表傑南從義大利來了，林平山和梁建業立即跟他開會商談。

&ldo;傑南先生，根據合同規定，你們要對造成的工程損失承擔全部責任，想辦法補救！&rdo;一開場林平山就亮明態度，先發制人把關鍵點扣住。

傑南連忙說：&ldo;這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想辦法。&rdo;合同條款寫得清清楚楚，他無法推脫。

&ldo;這個事故造成了工程延期，你們準備採取什麼措施？&rdo;林平山問。

&ldo;一號機原樣照用，應當沒有問題。這樣最快了。&rdo;傑南出主意說。

&ldo;你是商務人員？&rdo;林平山問。

傑南立即不假思索地宣告：&ldo;我是工程師！&rdo;看神氣，他覺得自己受到蔑視。

梁建業很生氣：&ldo;我懷疑你沒有取得大學文憑！&rdo;

傑南滿臉通紅。

林平山陰沉著臉說：&ldo;將來這個核電站發生事故，你以為你們公司就不必承擔責任嗎？&rdo;

傑南聳聳肩，無話可說。

梁建業說：&ldo;你們應當想辦法。&rdo;

&ldo;如果要運回義大利廠裡返修，時間就得這麼長。地球直徑是不可能改變的。&rdo;傑南偏一下腦袋說。

林平山冷著臉：&ldo;你要知道，這個事故給工程造成的後果相當嚴重，你們公司必須全力想辦法彌補。&rdo;

傑南點點頭：&ldo;我立即回去向我的老闆報告。&rdo;

他們看跟傑南再談不出名堂來，只好先劃清合同責任，下去再想進一步措施了。

回到辦公室，林平山茫茫然不知所措。事故雖然發生在歐洲，可這巨大的苦果卻要由國內來消化。時間、空間，哪一個因素都是無法改變的，難道真要陷入絕境？

他到施工現場，看到工人已經開始從高空往下拆卸牛腿，心裡不由讚賞劉士進行動果斷。

為了不使鋼材質量受到影響，工人從鋼殼上切割牛腿不能採用通常的火焰氣割辦法，工作進展緩慢。

他看到三六公司李師傅在地上檢查割下來的構件，就走過去問：&ldo;李師傅，重新組裝牛腿能不能加班趕工？&rdo;

李師傅搖搖頭：&ldo;可以趕，但很有限。天一黑，在高空很難操作，鬧不好要出岔子的。&rdo;

林平山心裡又是一沉：這不比澆灌混凝土，日夜加班趕工還不容易呢！

他們幾度開會研究對策，想在製造和施工組織上找到出路。

一個星期過去了，一籌莫展。

最後，他們決定對技術設計進行仔細分析，看看能否找到別的出路。

核島顧問蓋威先生指著圖紙，向大夥兒介紹焊縫的受力狀態。

林平山看他手中拿著二號機組的圖紙進行講解，腦中立即閃過一個念頭，就對蓋威說：&ldo;一、二號廠房的結構是一樣的，對嗎？&rdo;

第一章 迷霧徵塵(10)

蓋威以為說他用的圖紙有問題，就解釋說：&ldo;沒錯，兩個機組的圖紙是一樣的。&rdo;

林平山頓時興奮起來，轉身問基約曼：&ldo;二號機組牛腿的製造進度，現在怎樣了？&rdo;

基約曼聽了，心有所觸，也很興奮：&ldo;好主意，林先生！二號機牛腿已經開始製造，可以空運來現場，替換拆下來的構件，進度可以加快！&rdo;

林平山說：&ldo;現場儘快把有質量問題的牛腿切割下來。在這同時，廠里加班趕製二號機牛腿，分批空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