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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山重新返回醫院，雨勢已經漸漸小了下來。

五

馮學順跟常所長、李書記在小會議室裡，研究派人參加東港核電站安裝工程的管理工作。他們六一八所已經承擔了核電站的人員培訓、技術支援和環境影響研究。 近日，林平山跟他們聯絡，要他們派遣一批有核裝置工藝經驗的人員到核電現場來，參加核島安裝工程的管理。

常所長聽完馮學順的情況介紹，沉思了一會兒，顯出思慮不定的神色：&ldo;人是肯定要派的，問題是派哪些人。咱們這邊的工作也不能受影響。&rdo;

李書記見常所長猶豫，便說：&ldo;派人到核電現場去參加工程管理，對咱們今後的發展是有利的。&rdo;

&ldo;老林跟我說，核電的質量保證、工程管理，還有許多工藝技術經驗，都需要有人來消化。這對咱們所今後的工作大有好處。&rdo;馮學順解釋說。見所長對自己老同學的好意有顧慮，他心裡有些遺憾。

聽了他們兩人議論，常所長說：&ldo;先讓各個科室按任務把人員安排好，其餘的人讓老林來挑好了。&rdo;

馮學順聽了，心想還得把話挑明，免得發生誤解：&ldo;老林說，對人員的素質有要求，他要親自來面試。&rdo;

常所長說：&ldo;這是自然。老林對咱們所挺關心的，來後要好好招待他。&rdo;

林平山來後，馮學順到他的住處來，看他比上次見面瘦了，關切地問：&ldo;在工地很勞累吧？&rdo;

林平山點點頭：&ldo;責任大，思想壓力太大了。&rdo;

他向馮學順談了這一年多在工地的情況，讓他看腳上剛剛癒合的傷。

馮學順聽他講到颱風遇險，感慨說：&ldo;想不到和平建設中也有生死考驗。&rdo;

林平山說：&ldo;比起核試驗場的同志們，就算不上什麼了。&rdo;

馮學順不語，回想好友這些年的經歷，還是勸告他：&ldo;你這人，感情上文人氣質很濃，事業上又太英雄主義了。今後還是應當求穩，做事不要太冒險。&rdo;

林平山淡淡一笑，想起眼下的人員問題，就問：&ldo;人員有困難嗎？&rdo;

&ldo;問題不大，所長很支援。&rdo;

林平山放下心來：&ldo;安裝工程很快要開始了，我們必須超前考慮問題。&rdo;

土建工程逐步走上正軌，林平山把目光轉向了裝置安裝工程。接受土建工程初期的教訓，他跟顧問波維爾商量，提前招聘安裝工程的管理人員，進行嚴格的崗前培訓再上崗。他讓丁宏顯幫助從電力系統物色汽輪發電機安裝的管理人員，自己想辦法解決核島的人員。

實際上，六一八所有不少人願意到核電站工作，林平山來後陸續有人到他房間來找。他考慮到兩個單位的關係，就向他們婉轉解釋，必須由所裡統籌安排，他只能在所裡提供的名單中挑選。

人們走後，他抓緊整理面試資料，忽然聽到外邊有人叫他：&ldo;老林，聽說你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rdo;

林平山抬頭往外看，門口站著吳惠才，不由一陣驚喜：&ldo;小吳，你怎麼在這裡？&rdo;

吳惠才笑著走進屋，往沙發上坐下說：&ldo;五三〇工程完工以後，我又在院科技處幹了一段兒。核電專案上來了，六一八所向基地要人，就把我調來了。&rdo;

林平山往茶几上給他放一杯熱茶，高興地說：&ldo;武漢比大三線的條件好多了。餘蕾也來了吧？&rdo;

&ldo;她也調來了，&rdo;小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