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第1/2 頁)

正說著，核島土建科長朱為走進辦公室來，看見許日輝便說：&ldo;明晚林經理要跟大夥兒開座談會，你通知一下你們組的人。&rdo;

徐春琴一聽，就對許日輝說：&ldo;我跟你一塊兒去聽聽。&rdo;

&ldo;行。你親眼看看就知道了。&rdo;

朱為問許日輝：&ldo;你到反應堆廠房去看了嗎？&rdo;

許日輝說：&ldo;上午去看過。他們正在鑿反應堆的底板，準備返工呢。&rdo;

第二章 初戰報捷(3)

&ldo;爆破會損壞基岩，只能用鑿巖機慢慢鑿了，這麼幹至少要耽誤一個多月時間。一開工就延誤這麼多，真沒想到。&rdo;朱為嘆了口氣。

中等身材長相文氣的朱為，是梁建業的徒弟。他畢業於華中工學院，做事穩重深沉。朱為隨老梁到國外參加核反應堆廠房設計工作近一年，已經能夠獨立承擔設計任務了，對核電站土建設計和施工的技術要求比較瞭解。他性格內向，言語不多，從他身上似乎可以看到他師傅的影子。林平山來工地之前，朱為就聽老梁講過他的生平，對林平山很崇敬。

梁建業還沒來工地，這兩個年輕人就成了林平山的得力助手。

林平山來到現場，記著梁建業跟他談的現場幾個幹部不團結，就分別找朱為和許日輝瞭解這幾個幹部的情況。

朱為說：&ldo;丁宏顯橫得很，都怕他，其他幾個處長都躲他遠遠的。&rdo;

&ldo;總有點兒長處吧？&rdo;林平山問。朱為是核工業系統來的，林平山擔心他說話帶成見。

朱為回道：&ldo;工作有魄力，是他的最大長處。&rdo;

林平山點點頭：&ldo;他基建經驗豐富，我要拜他為師。&rdo;

朱為搖搖頭：&ldo;我看他未必肯跟你合作。&rdo;

他的話讓林平山想起來了，自己辦公室裡的工程資料已被老丁一掃而空。

許日輝反映的又一個味兒：&ldo;老丁挺豪爽，講義氣，工作有幹勁兒。可施處長太不像話了，老跟他過不去。&rdo;

林平山知道，他去法國以後小許一直在丁宏顯手下工作，對老丁的看法是可信的，是開啟這把鎖的鑰匙，就問：&ldo;我想找老丁聊聊，拜他為師怎麼樣？&rdo;

小許有些擔心：&ldo;你沒來時，丁處長放出許多話了。我看事情不那麼容易，叫小徐幫著留意吧。&rdo;徐春琴在老丁的合同處工作，可以幫他的忙。

林平山點頭不語：對待這樣的人，不能針尖對麥芒。

跟他們兩人談完，林平山才知道幾個幹部已經劃開楚河漢界，工作各幹一攤井水不犯河水。如果聽任這麼幹下去，往後現場就很難管理了。把現場幾位幹部攏在一起，是開啟局面的關鍵。

晚上，他來到海灘，沿著水邊漫無目的地走著，心緒如一波緊跟一波的浪濤。獨自一人到這從未經歷過的環境開展工作，首先要面對的不是技術，而是自己最不擅長的人際關係。跟人鬥心眼兒，自己這兩下，小學都沒畢業。他思前想後，心裡沒底兒，惶惶然在海邊晃蕩了兩個多鐘頭。

工地的高架燈放射出明亮的光芒，在低空現出一片望不到邊的光霧。他彷彿看到在這裡，即將展開的一個個激盪人心的戰役。他想起了剛投身核國防參加核臨界實驗的情景，想到在大三線的艱難，自己已經從普通一兵成為一名前線指揮員。漸漸地，肩負的份量使他的心境開始慢慢淨化，腦中浮出魏主任、雷總，一個個曾經在自己人生道路上留下深深印記的領導們，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