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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崇惠順手把丁長生的挎包拿來,解開紐扣,把兩份檔案和紙條塞入他的掛包內,又把手槍連背帶拿到手上,在星光下撫摸著,這個伴他三四年的武器,他多麼珍惜呀!現在不能不分手了,他也塞入丁長生的挎包,扣緊釦子,放到原處。他輕輕起來,帶著皮包,在星光下看了丁長生一眼,他還在酣睡,杜崇惠小聲嘆氣,出了柴棚,又回頭看他一眼,然後出村向東去了。
杜崇惠在柴棚輾轉反側的時候,馮進文正向郭楚松匯報。郭楚松覺得這塊小谷地,有稀疏的樹林,北面是山,便於警戒,也是羅霄縱隊向南必經之路。在這裡宿營,就軍事上說,是合要求的。同時為尊重杜崇惠的意見,就在這裡半宿半露。只有炊事人員和衛生隊與傷病人員,進附近幾個小村休息。
天剛麻亮,就有人跺腳、跑步,那不是操練,而是運動取暖。他們三三兩兩到林旁的小溪邊洗臉。有些露營的炊事員們則急忙打灶,燒水煮飯。
樹林中,小溪邊,村舍外,升起了一縷縷炊煙,霧朦朧,煙裊裊,一幅恬靜的晨炊圖。忽然,從西北方向傳來了槍聲,緊接著東北角又響槍了,槍聲打破了寧靜。炊事員們跟槍聲爭時間,理也不理,照舊做飯。槍聲激烈起來,順著槍聲看去,紅軍的東北角和西北角各有一座碉堡,在天未大亮的時刻,火光映照出一個個矗立的怪影。司令員郭楚鬆放下望遠鏡,不由得抽了一口涼氣。
緊接著,衝鋒號響了,碉堡裡衝出了一群持槍者,吆喝著,向樹林這邊衝過來。
&ldo;這是保安團。&rdo;不知誰喊了一句,整個部隊頓時顯得輕鬆了許多。靠近碉堡的部隊上好刺刀,馬上向敵人反衝,嚇得那些保安團立即縮回碉堡內。但他們還不住地打槍,火力都集中在煙火附近。郭楚松和黎蘇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便決定飯後立刻前進。
參謀馮進文帶著杜崇惠的警衛員跑過來了,他倆神情緊張,氣喘吁吁。
&ldo;報告司令,政委不見了。&rdo;
&ldo;什麼?&rdo;郭楚松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ldo;怎麼搞的,我不是告訴你要保證政委安全嗎?&rdo;
&ldo;是這樣的,&rdo;杜崇惠的警衛員解釋說,&ldo;昨天晚上,政委叫馮參謀回來報告情況後,我們就在老百姓的柴棚下露營,我和政委睡在一起,可是早上起來一看,政委不見了。我到處找,沒見到人影,就趕快回來,覺得挎包比平常重些,伸手一摸,是他的手槍和子彈。&rdo;小警衛員邊講,邊抹眼淚,語調中還帶著哭腔。
&ldo;我看政委八成是跑了。&rdo;馮進文摸了一下腦袋,說。
&ldo;昨天晚上,他跟嚮導一起談話時,總是問向西走的路況,而少問向南走的情況:從老百姓家出來後,他又把我支開,叫我回司令部報告情況,他自己卻留在那兒。還有,這幾天,我就看到政委總是愁眉苦臉,沒有一點精神。而昨天,他卻來精神,破天荒地要跟前衛尖兵行動,走之前,把西裝穿上了,我看他就沒安好心。&rdo;馮進文一連串說出了他的想法。
&ldo;是的,他在信中告訴我,他走了。&rdo;警衛員丁長生忽然記起了還有一封信和兩封檔案,趕快掏出來交給郭楚松。
郭楚松急忙開啟,只見那張白紙上,寥寥幾個字:
長生戰友:
我就離開你們了,你知道我的身體並不好,要我這樣長期緊張下去是不行的。手槍和兩份檔案留下,請您轉交給黃曄春王任。至盼
祝您健康!
杜崇惠
看完信,郭楚松把它放進了自己的圖囊內,對著那含著眼淚的警衛員和怒氣沖沖的馮進文,嚴肅地說:&ldo;在沒有得到政委的確切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