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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山狗坐下了,對著他問:
&ldo;先生,貴姓?&rdo;
&ldo;你倆都是區裡辦事的?&rdo;
&ldo;不敢,都是區助理員。&rdo;
&ldo;你們區長?&rdo;
&ldo;出門去了。&rdo;
&ldo;說不定今下午回來。&rdo;
&ldo;聽說東北邊有事,我們縣長叫我們到這一帶打聽一下,今天麻煩你們。&rdo;
&ldo;不敢,陳先生。前幾天有幾千土匪從西面山上下到沙棟橋,接著向北面九宮山去了。&rdo;
&ldo;聽說攸水兵多得很,怎麼沒有兵來?&rdo;
助理員回答說:
&ldo;不過今早晨縣政府打了電話來,要我們趕快預備柴草,也可能有兵來。&rdo;偵察員這時象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哪裡還坐得住,連說了幾聲&ldo;好!好!好!&rdo;之後,就一面起身,一面向助理員說:
&ldo;我們去看看。&rdo;
張山狗剛剛到門口,見著一個國民黨兵士迎面而來,離他只有十多步,駁殼槍插到腰皮帶上,走起路來也安閒,好象沒有多大注意的樣子。他伸手到衣袋去掏手槍,眼腈看著這位兵士,並笑逐顏開地說:
&ldo;弟兄,請,請!&rdo;他同時招左手,&ldo;你們是哪師的?&rdo;
&ldo;厲師長的。&rdo;
&ldo;隊伍呢?&rdo;
國民黨兵士一面進門,一面說:
&ldo;離這裡不遠了。&rdo;
他的腳剛剛跨進門,張山狗的槍從衣袋裡跳出來,對準他的胸口。眼睛向他一瞪,叫一聲:
&ldo;不要動!&rdo;
國民黨兵士眼睛一花,腦袋好象要炸了一樣,話也沒有說半句,他的手槍已經落到張山狗手上了。穿短襖的偵察員,立即從衣袋裡取出一副手銬,把敵人反手銬起。這時區公所的兩個助理員,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嚇得從後門跑了。張山狗問俘虜說:
&ldo;只你一個人嗎?&rdo;
&ldo;一共有三個。&rdo;
&ldo;快到了,他離我只百十步。&rdo;
張山狗立即向同伴說:
&ldo;拿繩子來,把他吊在窗子上。&rdo;
穿短襖的從身上掏出一根麻繩,穿在銬子上面,兩人把俘虜向窗邊一推,把繩子拴在窗豎隔上。張山狗還沒有等吊好,急忙向同伴說:
&ldo;你趕快把他吊緊,我去捉那兩個。&rdo;他的腳已經開始向門口移動,&ldo;吊好了馬上出來。&rdo;
張山狗剛出了門,見到第二個敵人,雖然沒有帶槍,卻打了綁褪,穿得整整齊齊。張山狗又裝成一副笑臉,右手插在衣袋裡,快步向前去接。
&ldo;老哥,請進!請進!這是區公所。&rdo;
這個國民黨兵士看見來人雖然有點象紳士,而且滿瞼笑容,但神色不定,並不象接他,同時又沒有見到前面的同伴,心裡有點懷疑,就停步了,彎下腰去取插在綁腿上的小刀。張山狗情急智生,兩步跳到他面前,一手把敵人的頸子卡住,這時敵人雖然已經取出了小刀,但已經被他卡得半死,眼色昏迷,不止沒有殺人的能力,就是想自殺也不行。張山狗死不鬆手,死死捏住敵人的頸子,但敵人還在作最後掙扎。雙方正在拼命的時候,穿短襖的偵察員從區公所跳出來了;可是,這時,第三個敵人來了,離他們只有五六十步,那人一面走來一面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