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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佛堂的時候，柯明心裡沉甸甸的。&ldo;天婆，我今天來這裡，是誰都不知道的。&rdo;開啟車門的時候，柯明對惠天婆說，&ldo;我和你的談話，也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最好，你能把我們這一次談話忘了，我替區元、還有我自己謝謝你了!&rdo;惠天婆雙手合十，口唸阿彌陀佛。柯明明白，這是佛教徒的萬金之諾。

番婆羅‐‐婆羅洲‐‐大花草?

開車下山時，這三個詞一直在柯明腦裡轉圈。惠天婆告訴他的，關於周家的往事，比周莫如本人更多‐‐她畢竟是上一輩人，有些事，周莫如不該知道的，她也知道。

看來，要想證實一切猜測，除了海平公安局的配合，還有海平僑務辦……但是，劉曉天願意幫我搞掂這一切嗎?

再次見到柯明時，劉曉天臉上表現出來的，甚至比惠天婆還要意外。

局裡開始新一輪的人事調整，縣管政治的副書記已向他暗示過，他是副局長的有力競爭者之一。只要在這段時間&ldo;好好表現&rdo;，副局長位子十拿九穩。劉曉天明白這&ldo;好好表現&rdo;是什麼意思，一是工作，二是&ldo;活動&rdo;，這麼多年了，該怎麼&ldo;活動&rdo;，他也熟得很。主要是在這節骨眼上，工作上不出什麼紕漏就是了。

連秋容之死，本來可做為&ldo;又破了一個案子&rdo;上報。可那樣操作起來太麻煩，她雖因謀殺未遂而畏罪自殺，要立案，還缺太多的環節。再說，當時配合柯明去調查，除了事情發生在轄區內之外，也是想幫老同學賺點錢，顯示自己的優越感(他當然認為柯明的調查活動是高收費的)。本來還想，一旦事情有了眉目，就可立案，哪想得到嫌犯那麼快就自殺。所以，此事若報上去，還有可能被競爭對手扣上&ldo;濫用職權&rdo;的帽子，得不償失。官場風波惡，他不得不防這一手。

所以，當柯明向他說明來意時，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他。

在海平火鍋城的一個小包間裡，劉曉天點了很多魚蝦蟹來請柯明。還開玩笑地說：&ldo;老柯，燕翅鮑我就不請你吃了，不是我請不起，是怕人說我腐敗啊，哈哈。&rdo;柯明微微一笑：&ldo;老劉你見外了，本來隨便找個排檔就行的。這次事情辦妥了，你去廣州，吃喝玩樂我全包了。不過，還得你幫我呀，不然在你的地盤上，我可什麼事都幹不了。&rdo;

聽到這話，劉曉天立刻收起笑容，視線集中在手裡的筷子上。&ldo;老柯，你說的這一切，實在太匪夷所思了……&rdo;

&ldo;沒錯。&rdo;柯明點點頭，&ldo;我自己也覺得是這樣。這麼多年的調查生涯，我還沒碰過這麼棘手的。可是你別忘了，讀書時，我們的梁教授說過一句話，&l;很多真相，都是讓人匪夷所思的。刑事偵查的目的，就是要把匪夷所思還原成合情合理。&r;&rdo;

&ldo;我當然沒忘。&rdo;劉曉天有點不悅，&ldo;可是，你目前只查到一個手機號碼，其他的都僅僅是你的推理，一個拿得出手的證據都沒有。&rdo;

柯明又點點頭：&ldo;正因為這樣，我才迫切需要老同學你的幫忙啊!&rdo;

&ldo;那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麼?&rdo;劉曉天索性問。

&ldo;好，還是老同學痛快。第一，我想查閱你們縣僑務辦的歸僑檔案;第二，我想查閱幾年前，跟周莫如有關的兩起案子的卷宗，一起是車禍，一起是自殺;第三，需要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