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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元一頭霧水,不知莫如是如何跟她說起自己的,為何第一次見到我,便如此充滿敵意?
三人走在清晨的院子裡。惠天婆頭也不回地說:&ldo;區先生,早上起來,耳朵感覺如何?&rdo;區元一聽,下意識地摸了下左耳‐‐真神,耳朵真的不疼了!那些不知名的草藥,竟比廣州大醫院的醫生要靈驗得多!古話說&ldo;醫近巫&rdo;,莫非真的如此?
&ldo;阿婆,太謝謝你了,耳朵好多了!&rdo;說了這一句,區元突然意識到,耳朵好得越快,離開周莫如的時間豈不是來得越快?
&ldo;要謝就謝莫如吧。&rdo;惠天婆邊走邊說,&ldo;不過,年輕人,血氣方剛,須防夜夢纏身。清心寡慾,自會百病遠離。&rdo;
區元耳根一陣發燙。這鄉間的優婆姨果然不是凡俗之輩,什麼都被她看出來了……只好唯唯諾諾:&ldo;阿婆你說的是,我會注意的。莫如,謝謝你。&rdo;說著,看了走在旁邊的周莫如一眼。周莫如臉上,又恢復了區元見慣的那種沒有表情的表情,兩片讓區元魂牽夢繞的紅唇動也不動,三個字便從中間擠出來:&ldo;不客氣。&rdo;
區元又一次的心醉神迷。心中有太多的話要跟周莫如說,卻不知什麼時候才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而且,也不知周莫如是否願意聽他的傾訴。難道幾天後,耳朵一好,真的就如此跟她永別,空手而回?
正想著,不知不覺已走上了大雄寶殿。區元不經意間一抬頭,一縷霞光,正好打在如來佛的金額上,金光從佛眼裡反射下來,晃得區元睜不開眼,心中不由升騰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對佛的敬畏,雙手,也自然地合在胸前……
剎那已是永恆。區元睜開眼,偌大的寶殿,除了寶座上的燃燈、如來、彌勒三世佛和兩旁的十八羅漢,空蕩蕩只得他一人。一種異樣的感覺,使區元趕緊向佛像鞠了一躬,退出了大殿。
低頭下了臺階,區元見地上有不少枝葉,想是惠天婆尚未灑掃,便想找把掃把。轉了一圈,卻找不到,一抬頭,猛地發覺,又轉到了&ldo;往生蓮位&rdo;門前。
這一次,門卻是大開著。
區元想起惠天婆對他的告誡,不敢造次進入。但好奇心使他還是朝裡面看了一眼。這一看,便發覺裡面另有一番天地:一個約四五十平方米的廳,光線幽暗。廳中間是一張八仙供桌,擺著瓜果、香爐,爐香氤氳。而廳的三面,靠牆立著一排又一排的木階,都漆成紅色;木階上,密密麻麻地供著許多約五寸長、兩寸寬的小木牌,牌上都有字,看不清楚寫著什麼。站在遠處看,這廳竟像一座小小的墓園,那些小木牌就像排列有致的墓碑,整齊劃一。而在區元眼中,這一切更像是一個大型的合唱團,每塊小木牌就是一個合唱演員,他們正閉著嘴巴,默默地等著指揮的命令。現在,指揮的位置上正跪著一個人,手裡拿著指揮棒‐‐哦不,捧著一炷香,高舉過頭,口中念念有詞。&ldo;指揮&rdo;的旁邊,站著另一個&ldo;指揮監督&rdo;,手裡拈著一串佛珠,口中也是念念有詞……
跪著的是周莫如,站著的,當然是惠天婆了。
她在跪拜什麼?為什麼這裡不讓我隨便進?
過了一會,周莫如站了起來,將香插在香爐上。區元這才發現,香爐後面,單獨擺著另一面小木牌。這時,惠天婆雙手將那小木牌捧起,走到西牆邊,踩上一架半米來高的木凳,有點吃力地將那木牌擺在了木階的一個空位上。
區元看她們將要出來,忙轉身往回走。沒幾步,卻聽得後面惠天婆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