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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夫人被提醒了,同我說:“你姐姐和姐夫都已經被接了出來,你明天就去太子府邸拜訪一下吧。”
我木木地點了點頭。
提到這個話題,謝夫人又更愁苦了幾分,“朝中眾臣已商量出結果,你姐夫會改封幽山王。”
“幽山那地方雖然富饒,可是在西南偏遠之地啊。”
謝夫人唉聲嘆氣:“還能怎麼樣了?這樣已經再好不過了。只可憐你姐姐,也得跟著去,日後不知還能再見面不。”
謝太傅也跟著長嘆,“所以,小華,你可要為我們謝家爭氣。難得王爺這麼喜歡你。”
我臉發紅。
謝老爹很是得意地說:“當年慧空大師說你要母儀天下,我們都還不信,現在看來,大師果真高人啊。世事真是難料。陸家仗持擁立有功,一心要王爺立自家女兒為後。王爺硬抗了數日,不但為你洗脫奸細罪名,還對臣子說你幾年來與他相互扶持,出謀劃策,貢獻卓越,理當母儀天下。說到動情處,王爺雙眼含淚,幾乎不能自持。那陸家只好退而其次。”
我這下連脖子也跟著紅了。簡直不能想象蕭王爺在朝堂上演話劇的效果。
“所以啊,以後你為後,那陸家小姐只是妃而已!”謝老爹得意洋洋,“不過女兒啊。陸家勢力雄厚,又手握兵權,非我們謝家這種讀書人家可以抗衡的。雖然將來你為後,她為妃,但是你對她,還是不得不忍讓三分……”
謝太傅絮絮叨叨不知道又說了多少,可是再沒一個字進了我的耳朵。我所聽到的全都是嗡嗡的怪聲音,在大腦裡迴響。一股陰森寒意沿著脊樑骨爬上來,再順著經脈蔓延到軀體的每一部分。
“爹,”大哥終於開口,“小妹累了。”
我茫然地笑了笑,但是窒息的感覺卻始終存在。
當夜,我睡在自己的閨房裡。
兩年沒有回來的地方,變化很大,謝家想必花了心思收拾過一番。新種了花草,漆了門窗,室內擺設都換了精巧名貴之物。
桐兒心情愉快,“小姐,這都是應該的。您將來可是要做中宮娘娘的人,閨房怎麼能寒酸!這下可好了,陸穎之爭來爭去,也不過給您伏低做小。以後啊,有的是顏色給她瞧!”
我笑她真是天真可愛。
即便真的做了皇后又如何?謝老爹不是才特意叮嚀我要退讓隱忍。將來宮裡,誰是真正的主事人,還說不定呢。
那夜月色好。我半夜做了一個夢,輾轉醒來,怎麼都睡不著,乾脆披上衣服出去看月亮。
十五的月光,高高懸掛在天上,銀輝灑滿大地。我攤開手,接住一片月光。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是不是這兩句?”
我順著聲音望過去,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身影。中間那兩年多的時光,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
蕭暄穿著一件深藍色便衣,滿地積雪,他似乎一點都不冷的樣子,蹲在牆頭衝我咧嘴笑。那張俊逸的臉又恢復了當年瀟灑恣意的神態。
我回他一個溫柔的笑,“二哥。”
蕭暄跳下牆頭走過來。
“把手伸出來。”
“什麼?”
他乾脆抓過我的手,往我手裡塞了一樣東西,是個緞面小盒子。
莫非還是求婚戒指不成?
我笑著開啟一看,裡面是一塊龍眼大小的水青色玉璧,色澤溫潤,光潔可人,中間幾絲翠綠纏纏繞繞,組成了一隻鳥的圖案。放在手裡,還能感覺到一股溫和的暖意。
“是塊暖玉?”
蕭暄笑著把玉掛在我脖子上,“冬暖夏涼,可護體養氣,又可避毒驅邪,是塊祥鳳玉。”
“很貴重?”我問。
蕭暄伸手颳了一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