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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守靈壽縣城的日、偽軍，凌晨奔襲，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完全可以打八路軍靈壽獨立團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會遇到獨立團的迎頭痛擊。冰凍的河面滑溜溜的，日、偽軍計程車兵聽到驟然響起的槍聲，都本能地想舉槍臥倒，腳下稍快，立足不穩，&ldo;撲嗵嗵&rdo;就滑倒了一大片。

獨立團計程車兵看著慌亂的日、偽軍士兵，心裡也沒有了惡戰前的恐懼。小馬笑著罵：&ldo;奶奶個毬，原來小鬼子也不禁打呀！&rdo;在楊二水的大吼聲中，幾顆手榴彈在半空劃出幾道弧形，落到衝到三營陣地前的汽車上，耀眼的閃光，伴著刺耳的巨響，汽車幾乎被接連的爆炸掀翻了。

爆炸的氣浪將汽車上一名日本兵的鋼盔拋擲出去，&ldo;咣啷啷&rdo;的砸在偽軍司令屈延祖的面前冰凍的河面上。砸迸起的冰屑崩濺到趴在冰面上的屈延祖的臉上，屈延祖就感覺到臉上火辣辣地痛。伸手撫摸著作痛的臉，斜眼瞧了瞧趴在身旁的日軍中隊長山田中尉，屈延祖在心裡暗罵：&ldo;你奶奶的，早起就給老子吃蒸苦累，老子是草雞你了。&rdo;

山田緊繃著臉，盯著河岸上獨立團陣地上槍口閃動的火焰，臉色鐵青，低聲喝命身旁的日軍士兵組織還擊。

日軍士兵從最初的慌亂中逐漸鎮定下來，趴在冰面上，躲在汽車後，開始向獨立團還擊。六挺輕機槍&ldo;噠噠噠、噠噠噠&rdo;的尖叫著，子彈彈射出槍膛，在晨曦朦朧的空中拖拽著一道道微弱的暗紅的直線，傾瀉到獨立團的陣地上。

日軍的機槍將獨立團三營陣地上的火力壓制住了，趴在冰偽軍也舉起槍，向獨立團陣地上還擊。

李福祿身旁一名獨立團三營計程車兵被子彈擊中，向後仰倒在戰壕裡，子彈將這名士兵身上的棉衣撕裂出幾個口子，翻露出的棉絮已被胸口噴湧而出的鮮血染成紅色。李福祿只轉身看了一眼，耳中就聽見炮彈劃過半空的尖嘯聲。

兩發炮彈落到獨立團三營的陣地上，閃爍著刺眼的光亮轟然炸響，接著炮彈連續不斷地落到獨立團三營的陣地上，炮彈爆炸產生的炙熱氣流灼烤著獨立團三營陣地上計程車兵，爆炸掀揚起凍土，紛紛砸落到獨立團三營士兵的身上。

李福祿連翻帶滾地挪到楊二水的身旁，大喊：&ldo;團長，小鬼子好像扛來了大炮！&rdo;楊二水晃了晃腦袋，甩掉些濺落在頭臉上的塵土，大聲問：&ldo;你說啥？&rdo;在子彈紛飛的尖哨聲和炮彈爆炸的轟鳴聲中，兩人只看見對方的嘴巴在動，根本聽不清說的是什麼。李福祿不得不俯在楊二水的耳畔，大聲說：&ldo;團長，鬼子不止是帶了擲彈筒，他媽的好像還有炮啊。&rdo;楊二水說：&ldo;瓜娃子，是步兵炮！&rdo;

趴在楊二水身旁的警衛員小馬，被日軍猛烈的炮火嚇懵了，蜷縮到戰壕裡抖成一團，裂著嘴&ldo;嗚嗚&rdo;的哭泣。李福祿皺著眉頭，踢了小馬一腳，厲聲說：&ldo;孬種，哭啥呀？哭就能把鬼子哭跑啊？&rdo;小馬過了年才十四歲，原來是個乞討的孤兒，是郭守忠看著可憐，收入了遊擊隊，遊擊隊整編後，楊二水看小馬年紀小便要到身邊做了警衛員。

楊二水說了句：&ldo;他還是個孩子！&rdo;俯身扯起小馬，推到李福祿的身旁，說：&ldo;我們不能在這裡等著鬼子的炮彈炸，你帶著他，快組織後撤！我率領一排掩護！&rdo;李福祿大聲說：&ldo;不，團長，你組織撤退，我掩護！&rdo;楊二水眼睛一瞪，厲聲說：&ldo;瓜娃子，都啥時候了，你還爭個啥子？快撤！&rdo;

李福祿彎著腰，冒著炮火，在戰壕內跌跌撞撞地來回跑著，低聲命令獨立團三營各位連、排長立即抬著受傷計程車兵，按次序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