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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小栓子敲開了林家老鋪的大門。祝子山安頓小栓子睡覺,他自己挑了一匹馬,繼續趕往中繼基地。時隔一年,他又回到熟悉的環境,顧不上感懷,越過獼猴峽,一路上山。早飯時間,來到了中繼基地的陡崖下面。
向上仰視,鬱鬱蔥蔥,向下俯瞰,張橋畔像往常那樣平靜,炊煙裊裊,人來車往。
他把馬拴在樹後,沿著熟悉的小路爬到半山腰。開啟探尋器,基地的地穴大門徐徐展開。祝子山顧不上細想,沿著臺階走下去。此時此刻的場景,他在夢中不知想了多少遍。踩著堅硬的臺階,他的心不由得顫抖。
他熟練地進入副發射室,開啟離心機的一個密封艙,從裡面拖出一個沉重的金屬容器。他一屁股坐在地下,掀開容器蓋子,從裡面取出高效醒神劑的藥瓶,沒有猶豫,倒出一顆塞進嘴裡。一股暖流在胃中迅速生成,隨著血液擴散到全身,一股力量急劇向外膨脹,使他感到躍躍欲試。與此同時,頭腦裡的睏倦、沉悶統統消失了,代之以清醒和靈動,視線也不再模糊。
祝子山長吁一口氣,終於放心了。他盤算了一下,從容器中取出十顆醒神劑,又取出一支自衛用的麻醉槍。心想,如果早早帶上你,不知要省多少麻煩事?他算了一下吳家階手下的打手數量,按照每人賞兩顆預算,足足取出四十枚麻醉彈。他又翻騰一陣,取出一些常用藥品,把這些東西都包起來,只留下麻醉槍塞進綁腿裡。
他把容器放回原位,慢慢走出副發射室。他現在精力旺盛,頭腦清晰,視覺敏銳,身上配了現代化裝備,心裡充滿了自信。
進入墓穴,他突然發現這裡的物品擺放位置,和最後一次看到的情形不大一樣。那位先輩的遺骸,原本是靠在臺階邊上的,現在居然挪到了一個角落裡。石桌上本來有些明代衣物,現在空空如也。他想起自己曾經在這裡留下一錠銀子,居然也不見了。
祝子山呆了一下,突然猛醒,陳寶和鄧堅來過這裡!
他心潮澎湃,眼睛也溼潤了。這兩個兔崽子,居然還在這裡?害得老子內疚了一年。
他激動地亮起警報器的燈光,仔細檢視那兩個隊員留下的蛛絲馬跡。是的,他們清掃了副發射室,取走了衣服和所有的銀錢。墓穴中的棺材蓋子也沒有蓋嚴,他們一定是想從那裡尋找有用的錢物。
他明白了,飢寒交迫中的陳寶鄧堅在冬天無法生活,只好回到這裡,取走了衣服和所有的錢。這肯定是冬天的事情。現在過了大半年,不知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祝子山捶胸頓足,有放聲大哭的衝動。
他在墓穴裡呆坐半響,給華安安又拿了一套探尋器和警報器。他們攜帶的四個探尋器丟了一個,只好拿前輩的舊探尋器充數。警報器則是他們自己帶來的,一直存放在這裡。
他想出一個主意,必須和陳寶鄧堅取得聯絡。以他倆的生存能力和經濟狀況,他倆不可能走遠,一定還在這附近活動。他在墓穴裡留下一張百兩大鈔,希望那兩人能再堅持一段時間。
他牽了馬,來到張橋畔的一個大飯館裡,拿出一兩銀子,讓掌櫃的找來村裡的讀書人,又買來幾十張紙。他對讀書人說:“我給你十兩銀子,你幫我寫一個尋人啟事,然後張貼到縣城和界溪市,只要有路、有人家的地方,你都給我貼上。”
讀書人忙不迭地答應。
祝子山說:“你這樣寫,陳寶鄧堅,你同行祝、華二人急盼與你們會面。見到此告示後,速去十字坂林家老鋪等候。如行動不便,可先回家取錢再去。切切。”
祝子山安排,要讀書人至少抄寫一百張,廣為張貼。
他返回十字坂的路上,不停地長吁短嘆。正是為了尋找陳寶他倆,他和華安安才一路北上,竟然到了北京。這一年來的坎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