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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認出他是費保定的妹夫,就從窗戶往裡看了一眼。“費爺正丟盹呢,回頭他出來解手,我告訴他你來過了。”
華安安無可奈何,回到二重院的敞開式大廳裡坐下來。他想叫上一壺茶,一摸身上,一個銅子也沒有。
對面的大棋盤上,除了四顆座子和馬前炮開局的一顆棋子,空空如也,像華安安的口袋。
華安安不由得感到好笑,磨時間的碰上磨棋的,真是一對好冤家。難怪老費現在還在丟盹,天知道今年冬天下得完這盤棋不?證人的辛苦費也來之不易。
也難怪俏後生不在這裡,或許看到這種情況,她扭身就走掉了。
華安安枯坐在這裡,被冷風一吹,凍得發抖。正想起身離開,忽然心裡一陣狂喜,俏後生腋下夾著文房四寶和雨傘,大搖大擺走進院子。兩人四目相對,俏後生眼睛一亮,徑直朝華安安走過來。
“怎麼搞的?還是昨天晚飯時的那一步棋。”俏後生掃了一眼大棋盤。
“你來的這麼晚,萬一走出七八十步,你怎麼記它的順序?”華安安說。
俏後生哼了一聲,說:“別人也有記譜的,我借來抄一下也行。”
“萬一沒人記,看你怎麼和老師交差?”華安安笑著說。
“沒事,我把棋形抄回去,我師傅會把它理順的。前六十步,一步也不會差。他會倒著推演回去。”俏後生一臉的無所謂。
“你就吹吧,”華安安說,“等會就把雨點吹下來了。”
俏後生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不信就算了,我每次都這樣的。”
華安安吐吐舌頭,心想,由後向前推演棋局,這是多麼強大的計算能力啊!真是聞所未聞。
俏後生把文房四寶擺放好,就端端正正坐在那裡,目不斜視,撲閃著眼睛望著大棋盤。
華安安心裡翻騰起幾十種話頭,想開口,又怕俏後生嫌自己輕佻,反而畫蛇添足。怎麼辦呢?萬一她離開這張桌子,我怎麼好意思死皮賴臉地纏上去?
俏後生無所事事,似乎覺察到了華安安火辣的目光,慢慢變得有些羞澀。
“這位兄弟,咱倆與其乾坐著,不如下一盤?”
俏後生想了一下,說:“我師傅說我棋藝未成,不能和不三不四的人隨便下棋。”
華安安的臉漲得通紅。“你看我像不三不四的人嗎?前兩天你還管我叫華先生。”
俏後生想了想,說:“我身上又沒帶銀子,好吧,咱們賭這塊玉佩。”說著話,她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放在桌上。
華安安身無分文,窘迫極了。他在懷裡摸了摸,竟然取出了費家給他的訂婚玉佩。
俏後生掃了一眼他的玉佩,爽快地說:“你的玉,小是小了點,不過也可充數。”
兩人換了一張桌子,來到一個避風的角落。
俏後生執白先行。大概是違犯師傅的教誨讓她有些興奮,夾著棋子的手竟有些顫抖。
華安安看出她的棋和老人是一個路數,平和恬淡,不疾不徐。但卻在暗中積蓄力量。一旦儲足能量,將如山洪爆發,瞬間吞噬一切。
俏後生的棋藝稍顯稚嫩,力量也不足,很快就敗下陣來。她鼻尖微微冒汗,卻不以勝負為慮,小手掂起玉佩,清脆地拍在華安安手邊。
“咱們再來一局?”華安安越發喜歡這個女扮男裝的假小子。
俏後生又解下另一塊玉佩,輕輕放在桌上。
華安安心想,我怎麼能要你的東西?這盤棋就還給你。向來視假棋為不恥的華安安,此時把一切原則都拋在腦後,只盼著能和俏後生多待一會。下棋,不過是和俏後生說話套近乎的途徑。
華安安手一軟,俏後生立即覺察出來。她白了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