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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一天的路,他才趕到他要去的地方,小心的進了屋子,並不敢四處張望,只低垂著頭立在門口匯報,&ldo;主子,您要讓那位小姐看的東西,屬下已經給她了。&rdo;
屋子裡光線不明,屋內久久沒有回應,掌櫃的背脊漸漸生出些許涼意,連呼吸都放緩了些。
又過了好一會兒,在他幾乎站立不住時,才聽見一把冰泉般的聲音輕輕響起,&ldo;她對你起疑了。&rdo;
掌櫃的冷汗瞬時就下來了,心知瞞不過去,只能立馬認錯,道:&ldo;是……是屬下無能。&rdo;
&ldo;無妨,&rdo;又過了好一會兒,那聲音才再次響起,語氣是一貫的平淡,聽不出喜怒,&ldo;下去吧!&rdo;
掌櫃的應聲退下,出得門來,腳下頓時一軟。
屋內的人終於緩緩起身,定睛看去,黑衣,俊顏,煞氣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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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一路上亓司羽都在走神兒,實在是懷中的書與她從前看的書差得太遠,從紙張到用墨再到字跡,甚至連同一件事的描述手法,都有差距。
她從前在萬頃山,看的《聽風閣談》都是二哥亓子雷每一季寄給她的,雖也曾疑心這麼廣受歡迎的書怎會用手寫,但因著是自家人給的,她從來都不曾細思。
現下看來,那一筆一畫書寫而成的漂亮字跡,那既慵懶又總會在不經意間展露出的張狂,就像是書寫的主人藏匿不住的狂傲,悄悄洩露,想抓,抓不住,想忽略,忽略不掉。
如此矛盾,又渾然一體,讓她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但亓司羽很快就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然而心卻不受控制,跳得厲害。
亓司羽拍著腦門,突然想起年初時發生的那件事。
那日亓子雷剛回來,她就特意跑去找了他,因著上回收到的東西里有一種很新奇的茶。
彼時,亓子雷才放下包袱,聞言一臉詫異:&ldo;什麼玩意兒?&rdo;
亓司羽那時只以為亓子雷記性不好,還特意把茶翻出來給他看了。
亓子雷看後更訝異,眼睛瞪得溜圓,好一會兒才道:&ldo;這玩意兒不是海晏國那邊才產的普洱嗎?老……我什麼時候給你寄過這個了?&rdo;
&ldo;就上個月。&rdo;
亓子雷仔細回憶了下,在亓司羽殷切的目光中,咳嗽一聲,大概是真想不起,英俊的臉上飛起一抹紅暈,他雖然性格匪氣,實則生得白嫩秀氣,最後只得硬著頭皮瞎掰,&ldo;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應該……是我的守給寄的,你知道我朋友多,偶爾喝個酒什麼的總忘事。所以,我之前特意吩咐過他,看見稀奇的東西都給你寄一些,這茶大概也是他碰到了,想著給你嘗個鮮……&rdo;
亓司羽那會兒真信了他的鬼扯,為此,還感動了好一陣子。
如今想來,亓子雷的反應分明就是沒寄過那東西,那……這些書,會不會根本也不是他寄的呢?
等等!亓司羽敲著腦門,她後來是不是還誠心跟青橘學了半個月的女紅,做了一隻十分醜陋的香囊寄回去……
這事兒,亓子雷之後再不曾提過,她只當是因為那東西太醜,他不好意思拂了她的意。
該不會,那香囊根本就是落入了某個賊人手裡了吧?
……(⊙&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