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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二樓,沈落梅又輕喚道:&ldo;哥,去叫車。&rdo;
沈玉竹本能的想拒絕,話到了嘴邊,又瞟了眼幾人,咬咬牙去了。
一樓大堂旁設有等候廳,與大廳之間兩隻隔著一面水墨四君子屏風。此時已過了飯時,廳裡廳外竟空無一人,只餘一片繁華後的寂靜。
廳堂左右,雕花木窗半敞著,前院楓林及後院的荷塘一覽無餘,盛夏已過,枯敗的荷葉耷拉在水面,透過橫豎交錯的窗稜看去,似一幅幅小品,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薛陳瑞尋了個靠窗的軟榻,將懷裡人小心翼翼地放下,還貼心的將窗戶掩上,才退到了一旁。
沈落梅神色微妙地道謝,湊過去用目光認真檢查了下亓司羽的情況。
看起來還好,大概是因著醉酒身體放鬆,並沒有拉傷,又因樓梯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於是連個擦傷都沒見著。
沈落梅汗顏,抬手想去戳亓司羽緋紅的臉頰,最後忍了忍,沒敢下手。
薛陳瑞看了一會兒便扭頭去看姍姍而來的薛大公子。
趁著無人注意,一直勾起的唇角拉直,垮著一張臉,哀怨的衝著來人使勁兒地眨了眨眼睛。
可惜薛陳瑜心情不好,根本無暇顧及他,進來後直接在亓司羽旁邊的軟榻上假寐起來,從始至終都旁若無人,連敷衍一下都懶得。
薛陳瑞摸著下巴琢磨薛陳瑜到底是生氣多些還是鬱悶多些,雖然他平時在外面也很冷漠,畢竟要收斂周身煞氣就要廢他不少心力,所以他更是很少再有其他情緒。
像今天這般明顯的情緒浮動,還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薛陳瑞悄悄望著兩人,嘴角勾起,心下生出許多好奇。
沒人說話,室內漸漸安靜下來,室外也是一片死寂。
沈落梅後背發涼,直覺得周圍有些靜得過了頭,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天蠶絲,轉身站起,目光警惕地掃向屋內兩人。
薛陳瑞就立在幾步外,微低著頭,上揚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擋住了他眼中的情緒,背光的側臉線條優美流暢。
察覺到沈落梅的目光,薛陳瑞抬頭,給了她一個&l;安心&r;的淺笑。
剛才一瞬間的疏遠感仿若錯覺,隨著這一笑煙消雲散,眨眼間,又是一派溫暖和煦,如初生的太陽,讓人心生暖意。
旁邊的黑衣人卻是冰雕玉琢而成,淡淡的寒意不斷溢散,但看過去時,又覺得這人只是慵懶,他整個陷在陰影裡,呼吸綿長,不言語,不動作,但卻極有存在感。
倏而間,十來把雪亮的刀光帶著呼嘯的風聲,從四面八方破窗而入,將一室的安靜打破。
這廳堂本也不大,十數名黑衣人揮舞著刀刃在室內騰挪,很快就將四人圍堵在了窗邊的角落。
沈落梅沒動,這些人身手都不差,她不確定自己能應付,畢竟除了輕功以外她的功夫真的很一般。
只是不知為何,身旁的人也沒動,他就跟亓司羽一樣,似乎已經睡著。
不管是不是真的,沈落梅都暗自佩服他的這份沉著。
三人不動,薛陳瑞又正好擋在前面,他嘆息一聲,抽出腰間的摺扇架住了砍過來的大刀。
兩廂碰撞,灌入真氣的竹製扇柄發出一聲悅耳的脆響。
薛陳瑞微微一笑,將一柄摺扇舞得行雲流水,擋、挑、抹、點、刺、掃,輕輕鬆鬆就將屋內所有的刀光劍影都壓了下去。
他本就一身白衣,姿態又灑脫,隻立在那裡,就是一道風景,何況還在禦敵。
但他卻閒適得很,甚至還有工夫調侃幾句。
&ldo;相逢是緣,諸位怎這般心急?&rdo;
&ldo;……&rdo